如果不知道叶裴琼，没跟柯闻艾交谈过，杨潮雨大概想不明白，沉音到底是个干什么的。
但先有一个在各类棘手案件里潜伏，到处出没，看似十分正义，最后却向警方自首寻求庇护的暗访记者；后又被人告知，除了MN、资本家、氏族之外，还可能有个什么奇怪的信奉涡的组织。
这完全打开了杨潮雨的思路。
她不会片面地以为，沉音出现在MN，是韩何月的安排；或者沉音跟着韩何月，有可能是听从了某个组织的安排；又或者，沉音跟她一样，也是个“野人”，加入一些组织，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
可能性太多了。
沉音的目的到底为何，她又隶属于哪个势力？
杨潮雨得知道。
可听到她的询问，沉音沉默以对。
杨潮雨道：“你怎么不再编出来一个可怕的男人，对方告诉你，只要说出来就会死？”
沉音抬头看她：“怡然病院的事情，我没骗你。”
杨潮雨：“意思是，其他的信息有瞒报。”
沉音啧了一声，说：“你别过度解读。”
“是不是过度解读，只需要我的逝者帮个小忙，江……”
“等等！”
沉音慌乱了一瞬，然后道：“你也收到韩何月出事前的视频了吧？”
杨潮雨点头。
她就知道，沉音一定会提这个。
沉音往后缩，缩不动，那就只能往前爬，试图脱离困境。
杨潮雨退开几步，让她出来。
沉音一边往外爬，一边说：“你也收到了她的视频，那你也知道，她的遗志，就是消灭涡。”
杨潮雨点头。
沉音站起身，正面对着杨潮雨：“你不想帮她完成遗愿么？”
杨潮雨挑眉：“我为什么要帮她？”
“消除了涡，这个世界就会恢复正常。”
“你怎么知道的？”杨潮雨反问，“你是听到了什么像是‘上帝旨意’那样幻听，还是梦见了‘世界终结’？怎么知道消除了涡，这个世界就正常了？”
沉音皱眉：“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只要涡存在，我们和我们的家人就一直处在危险中。难道，你没有亲朋好友？”
杨潮雨就笑了。
她问：“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在她跟搭档二人组莽干的时候，他们的念头是：不管未来他们会否发现自己的选择有错，但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提前进入涡，看能不能将逝者带走，让那一片地方不再暗藏危险。
可沉音却一口咬定？
“另外，你真的只是为了一个死人的愿望，就进入这么危险的涡？”
沉音：“是又如何。”
沉音，真有这么仁义？
不。
纯心寄宿里，杨潮雨所知的沉音，冷漠自私，而且目标性很强。
在那个涡里，她从头至尾都紧跟羽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羽毛才推荐她进了MN。
可这样一个堪称理智的家伙，居然会因为一个人的遗言而蒙头冲？
当她杨潮雨是傻子么？
她更愿意相信另一点：
韩何月发给她的视频中，有单独添加的部分，那么对方留给沉音的视频，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内容？
而这个内容，让沉音不得不以身犯险。
可能是所谓的……
以死相逼。
杨潮雨：“让我回想一下，你那些举动的可能含义。”
她一边回忆，一边说着：“就从头铁遇袭那段开始。”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