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嘴唇蠕动了下，道：“我去找他。”
他说着，扭头就要再莽一次。杨潮雨忙拉住他。
“让你去，还不如我去。”
羽毛的能力是恶兆啊。
他去了能干什么，让长安更不幸？这到底是去救人，还是直接去送葬啊？
“你……”
杨潮雨看不得他婆婆妈妈的，直接越过他往宿舍楼的台阶那走。
视野刚要开始晃动时，她扭头问：
“你跟长安走得最近吧？他那种状态……我需要注意什么？”
羽毛：“你的能力似乎也是御鬼。”
杨潮雨点头。
“那就不要让你的鬼将靠近他。”
杨潮雨：……
“靠近的意思是，多近？”
如果不用鬼将，她也是个战五渣。
甚至可能还不如羽毛。
羽毛皱眉，不太确定地说：“你不要站在他周围三米以内。”
他接着又道：“他的能力，往大里说，能吞噬任何鬼物。你和你的鬼将……小心点。”
杨潮雨：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么？
可豪言都放出去了，她选择硬着头皮上。
她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
让头铁照顾好沉音和羽毛，杨潮雨深吸一口气，蒙头扎进了宿舍楼里。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
00：41。
按照他们之前在大门口的测试，他们在一个地方的停留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分钟。那现在宿舍楼的异象，是不是就是在逼迫他们离开，还是说……
他们的判断有误？
杨潮雨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
电梯、走廊、拍门、发霉面团、哭嚎、陷阱、谷雀那个大傻子的火箭筒。
已知：发霉面团就是牧建功，那些哭嚎的女人是受过他胁迫的工厂女工。
按照之前杨潮雨在六栋13楼的遭遇。即便这些逝者是受害人，但因为加害者也成为了逝者，所以依旧能控制这些受害人。
甚至因为因果在加害人的身上，那些受害者会跟随加害人。
那么：牧建功的确有可能控制女工，让女工以帮助为由，坑害长安和她。
求救也只是她们蒙骗人的手段罢了。
可杨潮雨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事情会这么简单么？
如果女工真的只为牧建功服务，那牧建功壮大之后，牧建功又被三个强大逝者围攻时，女工逝者们又为什么求救了？
完全不需要啊。
没道理！
杨潮雨想不通。
而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已绕过宿舍楼的正面，往宿舍楼背面跑去。因为刻意地控制了距离，所以她面前的宿舍楼还是完整的，没有一点崩毁。
而在到达宿舍楼后方，她想了想，还是叫出双胞胎做个保险。
身上挂上熟悉的重量后，她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一步的距离。
原本整洁干净、从外表看起来祥和无比的宿舍，一瞬间像是被时间长河狠狠冲洗一般，墙皮瓷砖早已脱落在地，作为骨架的钢筋水泥也大部分破碎。地面部分的残骸里，夹杂着一些破损的家具。
甚至有灰尘飘落到杨潮雨眼前，在落进她眼里的前一瞬，被她眼睫挡住。
而在不断被腐蚀的宿舍楼后，是瘫软在地的牧建功。
他被三只逝者围着，被他们啃食撕咬。
而长安……
他就静静地站在一边，冷漠看着。
这一刻，他全然不再是杨潮雨认识的那个能温暖人心的大家长，而是一个无比冷漠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