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低头闪躲，伴随着一道利器划破空气的啸音，杨潮雨感觉几缕发丝被削断了。
之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乔乔出手了。
但她转头去看时，只见天南摔在不远处。对方有些发愣地看着杨潮雨。
“是你？”
“小心！”天南大喝。
在天南的瞳孔中，能看见杨潮雨身后飞起无数女老师，如同蚁群般铺天盖地袭向杨潮雨。而杨潮雨依旧看着天南，似乎没察觉到身后的异样。
小筮撑开的空气墙只挡住了小部分；杜司则交叉小臂打算硬抗肉球的偷袭。
可等了一会，三人都没有等到疼痛感。
相反，女老师和肉球哀嚎连连，不断后退。
杨潮雨淡定地转身，就见符时念依旧站在原地，而她身上剥离的碎瓷片如飞刀般肆意切割那些逝者。女老师像被击中的蝙蝠，跌落在地上后依旧不断闪躲挪移。
但瓷片太多，她们根本避无可避。
肉球体积巨大，更是被打得满身窟窿。它的怒吼变为哀鸣，像是受伤的孩子般不断后退。
符时念沉默地看着一切，仿若跟自己毫不相关。没了纯白的瓷片做外衣，符时念烧焦的身体缩小了近乎一倍。
她立在那里，就像一块腐木。
杨潮雨一步步靠近她，瓷片像是有眼睛一样避开了杨潮雨。
月亮最终消失，四周亮起，宛如又一个阴沉而满是雾气的早晨。女老师们像是见不得光的幽暗生物，尖叫着四处找阴影，然后彻底消失。
肉球向宿舍楼跑去，挤开坍塌的宿舍门，藏进了进去。
肉眼可见地，破碎的窗户和大门如同视频倒放般修复完毕。宿舍楼也发出轰隆的声响，变回原样。
昨天被逝者们围攻的场景，如一场梦境。
攻击对象消失，瓷片纷纷掉落在地。
杨潮雨脱下校服衬衫，搭在符时念黑红色的身躯上。符时念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看了她一眼，但终究没说什么，缓缓散去了身形。
没了支撑，衬衫掉落在地。
杨潮雨穿着背心，看着符时念消失的地方。
逝者的能力，跟他们的愿望和经历有关。
乔乔摔下高楼，被周洳生捏碎了全身的骨头，所以她能控制重力，能在重力范围内捏碎目标的血肉。全家福七人的能力，跟她们各自的特长有关，她们的联合技，则是她们一直以来的愿望。李就水没有融合周洳生之前，只是个因为跑遍全城而能提供额外信息的弱鸡逝者。
那么符时念呢？
她的冰冻能力和友方加持，她用以掩盖身躯的圣母雕像和宛若暗器的碎瓷片，又意味着什么？
“你还好吧？”
杨潮雨回神，看向询问自己的小筮。
他身后，杜司也望了过来。
杨潮雨吸了吸鼻子，说：“没事，我家鬼将很强。”
小筮深有同感：“强得离谱！刚刚那一下，我都以为自己要歇菜了……”
他说着，一边将天南扶起。
“你怎么不去躲着？”小筮问道。
杨潮雨看见天南，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你偷袭我？”她问。
天南沉默了一下，一字一顿说：“不是我。”
小筮和杜司当时都背对杨潮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杨潮雨的语气……
杜司问：“怎么回事？”
杨潮雨道：“刚才有人下黑手，幸亏我闪躲及时，不然脑袋就要没了。”
她说着，摸了一把自己后脑的短发。
光凭手，都能感觉到明显的断层。小筮绕到她身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