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向王夫人行了一礼,走到门口顿了下,微微叹气,挑起帘子走了出去。
王夫人重重哼了一声。
凤姐儿一路出了王夫人院儿,过垂花门,向自己院落走去,凤眼忽地转了圈儿,放轻脚步。
屋内。
平儿坐在门边儿的凳子上,正绣着鸳鸯,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俏丽的脸蛋沾着两抹红晕。
她自是听说贾芸已经回来,可这个没良心见儿的,也不来看看自己。
她不知何时,已经对他如此牵肠挂肚起来。
贾琏背着手,偷偷站到平儿身后看她绣鸳鸯。
他方才刚与那鲍二家的见了面。
刚偷吃回来,便看到平儿在屋子里哼着曲儿绣鸳鸯。
见她雪白的脖颈,贾琏不由得又蠢蠢欲动起来。
府里都称平儿俏,可他却还没敢去碰,若不是母老虎看的太紧,早就成事儿了。
府里丫鬟哪个不想爬上主子的床。
“啧,你这是给谁绣呢?”贾琏眼疾手快夺过鸳鸯,附身看着平儿:“怎么不见你给我绣个。”
见贾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想起鸳鸯后还有个芸字,平儿连忙起来。
“二爷,快还我。”
“好平儿,你亲爷一下,爷就把它给你。”贾琏可不是宝玉那种呆瓜。
他心眼子挺多。
“呦,还有字。”
贾琏提起手帕翻过去,后面有个十分显眼的芸字。
眼睛眯了起来:“平儿,这个芸莫不是贾芸吧,不曾想,今儿叫我撞破了你的心事儿?”
平儿风情笑着哄贾琏道:“二爷,您快将鸳鸯帕子还我,您平日里对头发那些物件儿有心,今儿是怎么了?”
贾琏听此,脸色一变:“小蹄子,你胡啐什么,谁告诉你的。”
平儿冷哼道:“你若不还我,那我就告诉二奶奶去。”
贾琏一下子就愣住:“你若是告诉那个母老虎,我就去告诉贾芸,说你和府里小厮眉来眼去,看看他还理不理你这小蹄子。”
平儿道:“二爷尽管去,我只是个丫鬟而已,他是二品将军,我和他早就不可能,我要尽心侍奉二奶奶。”
贾琏道:“你知道就好,你若是和我联手,整死那母老虎,我便扶你做府里的当家奶奶。”
若是以前,平儿或许还会心动。
自那晚她与贾芸有了微妙接触,对贾琏并不上心,也没心思去争什么所谓的奶奶。
“二爷,你当她是那么任你欺负的人儿?”平儿眼睛眯了起来,嘴角绽起一抹冷笑,夺过帕子。
凤姐儿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
平儿如今也帮着骗自己了,什么藏的女人头发?什么扶正?当下成了点燃凤姐儿的火折子。
才在二太太那院儿受了气,回来又听见平儿这个小蹄子跟自家爷们儿说的这番话。
到底有多少事儿瞒着。
“平儿!”
凤姐儿冲着窗户,喊了一声,她整日受气,拿她王家的钱补贴,他们倒在背后想着弄死自己。
“啪!”
给了平儿一巴掌,便将她打的趴在地上。
这件事,平儿倒不是全错,可凤姐儿拿贾琏没有办法,自是一股脑儿的将气撒在平儿身上。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但凡男人犯错的,都叫女人背锅。
红楼原著里宝玉亲金钏儿,死的是金钏儿。
贾琏偷鲍二家的,最后死的是鲍二家的。
明明是贾琏先抢平儿的绣品,这事儿凤姐儿看不惯贾琏,将锅自是扣在平儿头上。
凤姐儿多少是跟平儿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