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睡着了的样子，等待事情自己冒头。
午夜。
海风呼啸着吹上小岛，显得小岛格外寂静。
“他睡着了吗？”
“他在打呼噜！”
“那就好，小霞睡着了吗？”
“已经晕过去了。”
“抱上她，去沙滩。”
“我……我下不去手，你去吧。”
“我明白，任何一位母亲都无法做到，我也和你一样。”
王坚清楚地听到了房间外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声。
其中一个属于兰凤，这个声音王坚很熟悉，不会认错。
另一个则很陌生，听不出是谁，但肯定是村子里的某个女人。
很快，小鱼的声音响起。
“娘，婶子，能让我再好好看看小霞吗？”
“可以，但是看不了太久。小鱼，你也知道，那边等不了太久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只是想把妹妹的脸记在脑海里。”
“时间到了，他婶子，快带着小霞去吧。”兰凤的声音里已经出现了哭腔。
紧接着，脚步声朝外走去。
王坚坐了起来，下床，看到三人的背影朝着门外走去。
他听见了，这些人要带着小霞去沙滩。
“是有海妖的那座沙滩吗？
她们难道是要把小霞交给海妖？
这才是海妖真正的食物！”
王坚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之所以让小霞在晚上穿新衣服，一方面是想让她在最后的时光，多一份快乐。
也是为了把她交给海妖的时候，看起来能够利利索索的，没有那么邋遢。
“那么小的孩子……唉。”
王坚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些村民也是被海妖逼的，如果不给海妖祭祀，那么它就会引发海啸。
到时候死的人更多。
既然祸乱的源头是海妖，那就处理掉海妖就好了。
王坚趁着深夜出了门，跟着那几个人离开的方向。
只是，他忽然发现，刚才出门的队伍里，少了小鱼的身影。
估计是难过的去了别的地方偷偷哭吧。
王坚也没在意，继续跟在他们身后，一路穿过花园，来到白天小鱼指的，那片闹海妖的沙滩。
兰凤和村里的一个妇人把小霞放在了沙滩上，非常靠水的位置。
而她们身后不远处，丛林之前，一群妇人整齐站好，手里举着火把。
她们嘴上安慰着兰凤，一口一个“妹子”“婶子”地叫着。
但实际上，她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安慰兰凤，只是为了亲眼看着兰凤把小霞交给海妖。
“大家放心吧，我没事。”兰凤挤出笑容道。
她很清楚这些人的真实想法，毕竟当初她也是这些人里的一员。
那时祭祀品没抽到她家，所以她可以安心当个吃瓜群众。
但现在……
兰凤亲切地体会到了这是种什么感觉。
也明白，为什么有些祭祀过孩子的人选择不再来“监督”。
这份回忆，真的很痛苦。
哗啦！哗啦！
海浪冲刷着沙滩。
小霞安静地躺在地上，沉寂地睡着。
睡梦中，她梦到了晚上啃得那个大鸡腿。
她从来没吃过那么大的鸡腿，完整的一个鸡腿！
小霞的脸上浮现了真挚的笑容。
但她并不知道，身边的海水，正在慢慢向她的身体侵蚀过来。
海水不断涨潮，已经漫过了小霞的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