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耶鲁腿上的血越来越多,再走下去腿都要麻木了,迟六刚刚背了一路,再背着走,他也撑不住了。
“小六,你先走,我恐怕坚持不住了。”
迟六摇头道:“不可以,大哥,你一定会好好的,咱们再坚持一下了,前面就有水了,我给你打些水,咱们歇一会儿。”
迟耶鲁虚弱的摇摇头,他一向是辽国最厉害的男子,现在也身受重伤。
迟六抱着坐在地上的迟耶鲁,忍不住落了泪:“大哥,你一定坚持住,要不然我们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再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迟六哭着看迟耶鲁的伤口,迟耶鲁有气无力地任由他包扎。
“大哥,你一定不能死。”
迟六用衣服擦干净迟耶鲁脸上的血,迟耶鲁的耳朵少了一只。
“大哥,大哥你能听得见吗?”
迟耶鲁已经快要疼的昏迷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迟六好像在叫自己,他勉强睁开眼眸,缓慢地伸出手臂,想要抚摸迟六,嘴里有气无力的叮嘱道:“听话,别哭,别…….管我了,你快去跟芙蓉镇的人汇合,告诉大………家……….小………心。”
迟耶鲁说完,那只伸出去的手,到底是没摸到迟六的头,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大哥………..”
空旷的大片回荡着迟六的哭喊声,他小心翼翼颤抖着双手探了一下鼻息。
还好,大哥还活着。
迟六擦干眼泪,将迟耶鲁放在地上,去前面找了一些水。
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其他人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迟六仔细地照顾着迟耶鲁。
昏迷不醒的迟耶鲁,不停给他退烧。
到了半夜时分,迟耶鲁才终于好了一些,慢慢苏醒了过来。
“大哥,你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迟耶鲁虽然只是睁开眼睛,但还是有些昏昏沉沉,有气无力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告诉大家加强戒备,我们不能丢了芙蓉镇。”
迟六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手上的迟耶鲁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等死,他握住迟耶鲁冰凉的手:“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守住芙蓉镇,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在我面前出什么事,否则,我回去怎么给父王母后交代,芙蓉镇的人我已经给他们发信号了,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你就安心养好身体。”
迟耶鲁以为自己的六弟只会哭哭啼啼,没想到做事情这么有条理,他也就不再多说,虚弱地眨眨眼睛:“好。”
迟耶鲁再次睡着以后,迟六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了自己的衣裳,又出去找了一只信鸽。
这种信鸽是他随身携带的,为的就是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现在就是需要它们的时候。
他将自己写好的小纸条卷起,放在信鸽的腿上,拍了拍头:“小家伙,就靠你了。”
信鸽就好像听懂了一样,咕咕咕的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萧云宁一行人悄悄来到芙蓉镇。
“老大,芙蓉镇就是那里。”
萧云宁只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芙蓉镇,抬头一看,瞬间被震慑住。
这………这不就是历史书上的楼兰古城吗?
河渠纵横交错,高大的楼宇人影绰绰,虽未凑近看,耳畔却隐约流动着动人的曲调。
芙蓉镇已经被辽兵占领,却依旧有歌声传来,辽兵是真把大兴的地盘当自己家了。
“老大,我怎么听着这声音不对劲呢?”
萧云宁:“什么不对劲?”
李在恒仔细揣摩了片刻,道:“这曲子是大兴最有名的曲子,原本应该是欢快轻松的感觉,可是今日听着,却像是受了苦难一样,没有任何喜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