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看来咱们两个老东西也到头了啊。”
费管家叹了一口气。
肖万诚颤抖着身体,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废墟的那一侧,一人一剑正缓缓地向他们走来,是那么的从容,宛如步入自家庭院割草一般自然。
“李盟主,一念之差,闹成了今日这个局面,可否容我死个明白?”
费管家踉跄着起身,目色悲怆。
李寒眉头一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你算是个明白人。”
“若单单只是为了东方家的事情,以你的实力,本可以不用大动干戈,当日直接像今日这般闯入一气道盟杀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行了,何苦又要引我们过去,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不足惜,如今丧生在你的手上的一气道盟子弟又有多少?你分明是人啊,为何要如此仇恨自己的同胞?”
费管家自然是带着情绪的。
太残暴了。
从天地盟诞生到现在,死了多少人了?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啊?何必啊?
“费前辈,我说你是个明白人,但是你为何就是想不明白呢?”
李寒意味深明的笑了笑,旋即将眼神投向了一旁的肖万诚。
“你们一气道盟的结构如何我是最清楚的,即便你想当和事佬,又如何违背的了道盟这千百年下来立下的规矩呢,你明白,他明白吗?”
肖万诚眼睛凶狠,像是一把刀子,恨不得将李寒的心肝全都剜出来。
“为何一定要并疆啊,这么些年下来,我们人与妖看似水火不容,其实也算是互不相侵,并无什么太大的纷争啊,这天下大抵还是太平的。”
“太平? ”
李寒冷笑。
太平老子当初怎么被抓到南国去了?
“李盟主,我不知晓你看到了什么不平之事,但是绝对是小概率事件啊,大体上趋势便是如此。”
费管家情绪愈激昂。
这普天之下,哪里没有一两件不平事,要真因为这个就人人喊着造反的话,那社会还怎么维续?
“无需多言了,我今日过来不是来讲道理的,你也不用跟我弄什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用的。”
李寒皱了皱眉头。
他的那些破事根本就不重要,这是天地盟的成立方针,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的话,他那满城的人和妖怪就得跟着他走向一条不归路,地位,责任,义务这些东西都是相互之间水涨船高的,他要现在还是个平头百姓的话,那就完全犯不着这样了。
盟主也不是白当的,要做事的。
见李寒语气坚决,费管家大致也清楚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多说无益,只留下一阵深深的叹息声。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一场料峭春风,却十分萧瑟。
偌大的一气道盟议会厅,何其的恢弘雄壮,如今却化作了一片废墟。
台阶的另一头,王权霸业头发凌乱,宛如野人一般提着剑上来,身后一众王权家的子弟风风火火。
只是……
他们来晚了。
一把剑,正插在费管家的咽喉之处,肖万诚坐在轮椅上低着脑袋,似乎早已失去了声息。
而提剑的那个人。
正是王权霸业的心魔。
“费叔!”
王权霸业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
悲怆的声音响彻天地,显然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爹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病重缠身,平日里一般都卧在房塌上,明明是一家人,同在屋檐下,平日里却见不了几次面。
与之相比,费管家则不一样了。
无论是他王权霸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