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帼皱了皱眉。
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互相商量，不是更好？
帝赢又盯着她道：
“楚惊帼，你可知母妃被送去终南山前，说了些什么话？”
“她说朕性格执拗，占有欲强，唯吾独尊。
必须娶个以朕为天、本本分分的女子，日后婚姻才会圆满、和美。
她还说你处处逞强，不拘一格，独断专行，男子在你眼中，不过是衣物。”
“那时朕不懂，这么长时间，朕总算明白，母妃所言句句属实！”
他挺拔的身躯立在她跟前，如山般伟岸，真的像是成熟了不少。
但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
她，带着许久以来压抑的火焰：
“你可知一个人改变自己本来的习性、会有多痛苦？”
“你可知朕看你身边男人环绕时，有多想将他们全数杀死？”
“你又可知、学得仁政爱民、体贴下属，于朕而言又有多折磨？”
“这般感受，就如朕逼着你每天看朕杀人虐民一般！”
楚惊帼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眸色深重。
当真有他说得那般痛苦？
帝赢盯着眼前的她，目光里再无以前的缱绻，只剩下看明白一切的薄凉。
“你以前说得对，水与火，永远无法相融。”
“硬石相撞，永远不会相生、只会两相崩裂、尸骨无
存！”
说完，他冷漠道：
“你走吧，若是不打算为朕而改变、日后便不必再找来。
否则于你于我、皆是痛苦，还浪费时日。”
楚惊帼一直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情绪。
可是没有。
他似乎真的被这段感情饱受困扰，似乎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
她想再问一句、难道之前的一切、全是痛苦吗？
明明以前，并无痛苦的痕迹。
可恰巧一架无人机飞来，悬停在她身边。
这是她给霍祁等人的无人机，无人机可自动寻找到她。
上面挂着一封信件，用朱砂标注着一个“急
”字。
楚惊帼只能先拿信件看。
就见上面写着：“海瀛国出事！万民抗议！举国混乱！”
她皱了皱眉。
离开时都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出事？
再看帝赢那冷漠的模样，她只能收敛起所有的心绪，问他：
“我只问你一句，和我相处的日子，当真有你所说的那般痛苦？”
帝赢直视她的眼睛，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也有别的感受，但痛苦大于一切。
就如你一般，理智使然，都该结束！”
楚惊帼看着他复杂的眸子。
若他一口咬定，她还会有些怀疑。
可
他其实也有不舍，但是和她一样，明明也会有些不同的感受，但理智清楚地知道，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
帝赢是真的看透了，也看明白了这段感情……
她凝视他道：
“好，那祝赢帝此后能另觅良人，两情相悦，恩爱不疑。”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她用意念进入医疗包，往墨城而去。
这一次走，不会再来找他。
这次，是真正的诀别。
心里竟然腾起从未有过的、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那种痛揪着全身，似乎令呼吸都不顺畅。
楚惊帼想、这就是曾经同事所说的失恋吗？
原来“失恋”，是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