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国这家伙干别的不行，要说起贪公家便宜，那可是一个顶十个。
这么多年以来，不管他在服装厂哪一个岗位上，都利用职权占了不少的便宜好处。
各个部门安插自己的亲戚朋友那就不用说了。
只要是让他捞到机会，不管是进货出货，还是各种活动费报销，都能石头中榨出油来。
虽然各地演出都是提前跟厂里面签订了合同，可只要自己想办法，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油水可就多了去了。
现在邀请函都扎了堆儿，时装表演队先去哪个城市都有着取舍，这个权利可是他马卫国说了算！
就凭这点，就可以要挟不少的邀请单位，至于演出的具体费用只是说了个大概，到时候还要当面敲定具体金额。
凭他马卫国的本事，想要从中得到点好处毫无问题。
表演队很快就开始在各地巡演，演出效果都获得了极好的反响，这些年轻人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几乎都奔波在路上。
马卫国像是极其关心这些年轻人，不管是住的招待所，还是一日三餐都选择了比较高的档次。
这点是李海洋反复叮嘱过的，谁也说不出什么，可是马卫国这家伙每到一地都要做个手脚。
在当地不管是到饭店聚餐，还是在路上买的食品，马卫国总是虚报数量，然后又悄悄地退几个菜，或者退掉一部分食物。
当然这退下来的金额都自己揣在兜里，至于发票还是按照原来的开。
80年代初发票管理没有那么严格，尤其时装表演队这么多人，消费水平又非常高，算得上不敢得罪的大客户。
所以每次开发票都会按照马卫国的要求去做，大家心照不宣，这在当时是一种普遍现象。
牛小山跨了个相机跟着，按照李海洋的吩咐，有事没事就给时装表演队拍几张照片，实际上这都是掩人耳目。
马卫国对其冷嘲热讽，牛小山也只当清风过耳，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盯死马卫国的真实消费！
每次他都会找到饭店的负责人，直截了当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看到这个黑大汉如此的认真，从来也没有谁敢和他较真，都是把情况如实反映，并且让牛小山拍下发票存根。
说到底这件事也和当地没有任何关系，毕竟，这个账目糊不糊涂都是时装表演队的事。
牛小山这回算是彻底的认了真，每次上菜他都一个个地记住并且偷偷记在本子上，甚至连几个凉碟都不放过。
在车上买的面包熟肉之类的，也都是把数量记得清清楚楚。
这次巡回演出在外面足足待了半个多月，牛小山又要负责保卫工作，又要偷偷记账拍存根，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
马卫国叔侄从中得了不少好处，光是这20多人的衣食住行半个月下来，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多了去了。
和当地邀请演出的部门谈合同的时候，马卫国更是直截了当地想要提出回扣。
如果对方表现出任何犹豫的神色，这家伙马上就说自己的演出任务很忙，好几个城市难以取舍，怕是近期赶不过去。
现在的时装表演队可是个香饽饽，在80年代初吃灰后的现象也十分的普遍，所以基本上每次都能得逞。
像是这种谈合同的事情，牛小山可就没有办法接触，完全就是马卫国叔侄两个人的暗箱操作。
在外面奔波了半个多月，时装表演队才打道回府，做为期一周的休整。
这么久在外奔波所有的年轻人回去之后，都第一时间返回到了住处。
只有牛小山拿着自己收起来的证据材料，直接来到了李海阳的办公室。
当这些发票存根，还有每到一地衣食住行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