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除了召苏轼回京,同样也召回了因反对变法被贬黜的司马光。
太皇太后一直反对变法,只是儿子在世之事不好多言。
如今八岁的赵煦登基,太皇太后立即把从前因反对变法被贬黜的许多官员都召回了京,如范纯仁,吕公著、文彦博等人
司马光被王安石排挤之后在洛阳修撰《资治通鉴》,闭门不出,整整十五年。
在这十五年里,司马光那颗热切的心并没有熄灭。
他始终渴望在朝廷发挥自己的力量,恰好碰上太皇太后征召,司马光欣然接受。
此时,司马光的身体已经很不好,可他并没有顾惜自己的身体。
到京之时,苏轼和苏辙亲自出城迎接,还有老朋友范纯仁等人,一时间司马光感怀落泪。
事实上,太皇太后召司马光回京,是寄予了厚望的。
她明白司马光嫉恶如仇,性子刚烈,于是她打算培植司马光的势力,好用来抗衡苏辙。
因而,太皇太后给了司马光副宰相的职位。
只可惜年老的司马光也犯了同王安石一样的错误,他钻进了另一个牛角尖。
苏辙属于温和派,对当初的变法官员并没有过多的为难。
司马光一回朝就立即着手要把所有的变法派官员赶出朝廷。
一个又一个官员被迫离开中枢,贬黜去了边远之地。
苏轼和苏辙兄弟见此情形,立马来到司马光的府中好言规劝。
苏辙道:“君实兄,那些官员尽管从前支持变法,但他们现在自己的官职上兢兢业业,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你何苦对他们这么冷酷呢?”
司马光振振有词:“子由兄,你难道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打压咱们的吗?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能咽下这口气?”
苏轼错愕:“君实兄,难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排除异己吗?若是如此,你和当年的王相国又有什么区别呢?”
司马光道:“变法派祸害百姓,我只是让他们得到早就应该得到的惩罚!”
论官职,苏辙才是首相,司马光只是副相。
但司马光为人同样执拗,他认定之事并不会理会苏辙这个首相的意思,更何况他打压变法派也是得到了太皇太后的首肯。
苏辙道:“君实兄是认为我处事不公?”
司马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也发软,几欲站立不住。
苏轼和苏辙都吓坏了,连忙扶住,只见司马光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苏辙赶忙让人把沈括请了过来。
沈括一看,避开司马光,对着苏轼和苏辙摇头:“司马相公的病已经药石枉然。”
苏轼吃惊:“可是君实兄公务繁忙,从没听他提及过一句身体不适。他雷厉风行,大家也没看出他一点异常。”
苏辙道:“我想那是因为司马大人一直靠的是他自己的意志支撑。”
诚然,司马光是一个拼命三郎,不管做什么事都认真较劲。
苏轼担忧地望着弟弟:“三郎,君实这么急要铲除变法派,是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沈括道:“我想应该是这样。”
事已至此,劝说也无用。
苏轼心善,道:“三郎,若这是君实兄最后的心愿,那我们暂且由着他罢!”
沈括道:“国家大事岂能讲私人感情?”
苏轼哑然。
苏辙道:“老哥,咱们就照你说的办罢!”
苏轼过意不去:“三郎,你不必迁就我。存中说得没错,是我太意气用事。”
苏辙道:“排挤变法派之事,自然有君实的固执,但背后也有太皇太后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