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笑而不语,莫愁被看得发慌:“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是觉得我老了?”
“我的娘子就是七老八十,在我心里也是最美。”
莫愁嗔怪:“油嘴滑舌,尽哄我!”
沈括握住莫愁的手:“娘子,我真的很爱你!谢谢你愿意守在我身边。”
莫愁先是一愣,而后低低道:“沈郎,我也很爱你。所以我俩之间不用说谢谢,更不用说对不起!”
沈括把妻子揽进怀中:“还早呢,再睡会!”
“嗯!”
莫愁窝在丈夫怀里,心中升腾起暖意,只是王雱和石氏的脸在她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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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的眠月楼事件之后,王雱是彻底断绝了和那群纨绔子弟的往来。
以前王雱想帮忙变革,可是父亲只是让他编纂了几本书,作为太学生的教材,科考的题目也多从这几本书里来。
为此,天下学子趋之若鹜,日夜研读,每个人都恨不得把书嚼烂吞下去,好让自己在科考中一举夺魁。
自从父亲罢相,王雱看到了他的无奈和艰辛。
反观自己,这些年一直活在醉生梦死里,没有为父亲,为王家做出半点贡献。
回京之后,王雱确实改变了很多,他全身心投入了变法的宏伟事业中。
最近苏辙势头太猛,变法派应对起来很吃力,于是王雱也成了变法派的得力干将。
有了发挥才学之处,王雱也算找到了用武之地,变得更加勤勉。
王安石看到儿子与过去一刀两断,终于愿意委以重任。
一日,他对王雱道:“方才有家丁来传话,说安国弟身体抱恙。元泽,你代我去探望探望!”
王安石为了变法,可谓是众叛亲离,朋友、同僚不理解他,就连他的两个弟弟王安国和王安礼也同他唱反调。
三兄弟因为政见不合几乎断了往来,王雱晓得父亲的难处,一口应承下来:“父亲放心,我这就去准备礼物探望叔父。”
王安石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回了书房。
王雱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身体硬朗,精神饱满,声如洪钟,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背有些驼了,两鬓也多了华发。
苏家为何这般欺人太甚!
带着愤懑,王雱收拾礼物去了叔父王安国家中。
卧房里,王安礼正守着哥哥王安国,看见王雱进来,道:“元泽,你来啦!”
王雱向两位叔父作揖行礼。
病床上的王安国招手:“元泽,快坐过来!”
下人端了凳子放在床边,王雱刚坐下,手就被叔父王安国紧紧握住:“元泽,叔父好久没看见你了,还以为闭眼之前没机会了呢!”
王雱宽慰:“叔父,您放宽心,卧床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王安礼不住叹气:“外人称我们仨为‘临川三王’,也算咱们光耀王家门楣。只可惜我和安国都劝不了三哥。元泽,你该多劝说你父亲,让他不要一意孤行。”
王雱反倒来劝说两位叔父:“父亲为人坦荡,虽高居相位,却两袖清风。世人误解他便罢,可两位叔父也不理解他,父亲心中该有多难受?”
王安礼愤恨道:“元泽,你也被你父亲蛊惑了吗?从小你父亲就能言善辩,官家就是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才支持变法。但凡你出了边境城门去外边看看,多少老百姓因变法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王雱维护道:“那是下边的官吏胡作非为!”
病床上的王安国道:“元泽啊!你还太年轻不知朝廷水深水浅。你父亲做过地方官,知道下边的人是什么样!可是他却纵容下边的人对变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