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厉沉知道内情，他甚至都不会知道书奈脸上那道伤是怎么来的。
——书奈行事坦坦荡荡，怎么还可能大费周折地绕一大圈来陷害一个她根本就不屑一顾的宋婉瑜？
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宋婉瑜能做出来。
就连厉之衍自己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对书奈都建立了这么深的信任。
书奈不知道厉之衍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用赞赏的视线看了他一眼，赞扬他‘大义灭亲’的高贵人格，而后才慢悠悠的看向早就脸色苍白的宋婉瑜。
“宋小姐的故事讲得真好听，下次要是还有什么故事，记得也叫上我，我就喜欢听故事。”
书奈意味深长的朝宋婉瑜笑了笑，微微含笑的眉眼分明就是在对宋婉瑜的宣战。
她随即一声招呼没打的转身离开，垂眸登上电梯。
宋婉瑜真是嫌她上午下手还不重呢？
无论给过宋婉瑜多少个教训，她自己都不吃。
既然不吃教训，那书奈没必要对她避战。
直到电梯门合上，宋婉瑜才猛地从刚刚被书奈吓到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宋婉瑜连忙回头去看厉之衍的脸色：
“之衍，她刚刚的话都不是真的，是她在说谎话骗你，不信你看我身上的伤……”
宋婉瑜想的简单，她的话能作假，但是她身上被书奈毫不客气的磕碰出来的伤势可做不了假，只要她把伤势露出来，厉之衍一定会相信她的。
“不用了——”厉之衍打断她的动作，面无表情，天生拢着一种冷淡的寡淡神情此刻更是显得模辩，偏偏语气还是嘲讽的，“宋婉瑜，我和你说过不要挑事儿的，对吗？”
语气冷得让人经不住浑身一抖，她颤抖着唇瓣，说不出话来：“……”
“连故事都能编出来，伤口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意义？”
换做以往，厉之衍是不会和她说这么多废话的，只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竟然还会和她说这些。
宋婉瑜已经陷入了惊慌，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
厉之衍笔直的睫毛低垂，用低磁的语气说道：“所以在深深面前，你也会耍这种心机，对吗？”
“……”宋婉瑜听到这句话，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被冰冻住了似的。
她这才终于恍然刚刚厉之衍有些反常的举动都是因为什么——
他果
真起疑了。
宋婉瑜浑身情不自禁的抖动起来，垂下眼睛的时候，眼泪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她做出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之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那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我怎么会对他做什么！”
宋婉瑜似乎是被冤枉的极其生气，竖起手指直接发着天直接发誓：“之衍，要是你信不过我，我可以发誓——要是我对厉靖深做出过这种事，就让我不得好死!”
“……”厉之衍一言不发，薄薄的眼皮半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绪。
沉默的近乎凝固的空气让宋婉瑜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僵硬，但是她却半点儿都不敢表现出异样来——
厉之衍此人深居高位已久，疑心深重，他既然提出这件事情就一定证明他早就有过这个想法，说不定还早就掌握了什么证据。
宋婉瑜越是这么想，四肢就越是僵硬。
她敢对厉靖深这么做，但这不代表她不怕厉之衍……
“宋婉瑜。”厉之衍那双沉黑的像是黑曜石般的眼睛盯了她半晌，终于半分火气不带，语气平静的开口：“我不信鬼神之说，所以你发再毒的誓跟我也
没关系。我只管我的儿子是不是健康，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