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为难道：“不是我不跟您说实话，只是心理这方面的研究国内外都不能说是研究透彻了，所以各种因素都有各自的概率，各种因素之间也都相互影响，没人能彻底说清楚。我这么说也是对自己和患者的负责。”
厉之衍抿唇，冷淡沉郁的脸色再度隐于阴暗：“我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赵医生连忙推辞，提了自己的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停脚步，又提醒道：“虽然不明白贵公子加重病情真正的原因所在，但要是他不想去心理诊所的话，暂时还是不要逼着他去了。”
厉之衍心绪动了动，回忆起了先前司机和他说起过的小团子不想去宋婉瑜的心理诊所的事情。
直到送赵医生上车的时候，厉之衍才问出口：“小孩子会不喜欢去心理诊所的吗？”
“嗯……”赵医生沉吟片刻，“这个……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儿都有不喜欢诊所的心理，主要是在看主治医生有没有能把患者哄好的本领了。”
——显然宋婉瑜没有。
厉之衍垂下眸子，缓缓的点了一个头。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小团子不会说话，也不想和他谈论起在心里诊所的事情。就算他再怎么问也
不说话。
而作为主治医生的宋婉瑜也从来不会主动提起，就算他问也只会说‘很好’来应付过去，下一秒就把话题扯到她自己身上。
宋婉瑜有高学历的心理治疗师的学历，可厉之衍却第一次的思考起了他让宋婉瑜来治疗小团子到底是不是一件合适的事情……
……
等厉之衍送赵医生离开，儿童房除了沉睡的小团子就只剩下书奈和陆远扬两人了。
陆远扬四下扫了一眼，趁着厉之衍和厉沉不在，默默凑到了书奈面前。
呲着牙朝书奈露齿一笑：“你好啊奈奈。”
书奈被他这自来熟吓了一跳，目光从陆远扬亮眼张扬的一头绿毛上掠了一眼。
收回视线的时候察觉到陆远扬凑得很近，灼灼的视线还紧紧的落在她脸上，上下左右来来回回，毫不收敛的审视。
书奈感觉有一种被他肆意的视线冒犯到的感觉，后背向后靠，不悦的皱眉：“你看什么？”
“哦，我看你哪儿最好看。”陆远扬像是没察觉到书奈的不悦似的，视线还直往书奈脸上看。
书奈抿唇：“这位……”
“免贵姓路，陆远扬。”陆远扬回答的倒是很快。
“谢谢。”书奈微微颔首，“陆先
生，麻烦您后退一步。”
“怎么了？不会是凑得太近迷到你了吧？”
陆远扬歪了歪头，颜值虽然不如厉家两兄弟那样扎眼，但也是清俊的程度，此刻歪着头更多了几分天真的感觉。
像是时下流行的小奶狗似的。
书奈半点儿不为之诱惑，神情认真的说道：“你嘴里的韭菜味儿熏到我了。”
陆远扬：“……”
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僵硬起来，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块一块的裂开。
书奈嘴角笑意妥帖，看他像是触电似的，猛地后窜，礼貌的颔首示意：“谢谢。”
陆远扬：“……”
陆远扬只觉得自己的面子里子碎了一地，面对这这张满是真诚和礼貌的脸，他说不出一个没关系这三个字来。
不过陆远扬也不愧是陆远扬，短短一段时间就缓过劲儿来。
默默的凑近书奈，但又不至于像是刚开始那会儿凑的那么近。
陆远扬小心翼翼的伸手：“重新认识一下好吗？我叫陆远扬。”
“书奈。”书奈坦然的和他握了一下，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