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湛闻言，放下手里的碗筷，直接从桌前站了起来。
宫澈见他突然往外面走，连忙追问，“七哥，你去哪儿？”
“府衙。”
宫湛丢下这么一句话，又加快脚步。
“等等我！”
宫澈看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一手抓一个，然后小跑着追出去。
…………
府衙大门口，早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宫湛和宫澈还没走到近处，便能听到女人的哭嚎声。
宫澈立刻听出声音的主人就是昨晚那对婆媳，“七哥，果然是昨晚被抓走的那个孩子遇害了！”
宫湛应了一声，唇瓣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他沉默片刻，才再次出声，“走，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进了府衙，发现正堂外的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跟昨晚那对婆媳的描述一致，正是她们走失的孩子。
孩子的四肢已经僵硬，胸口同样有个血洞。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已经被鲜血染透，脚上的鞋子也掉了一只，死状凄惨可怜。
宫澈望着孩子的尸体，气得狠狠攥紧拳头，“凶手太可恶了！怎么可以对孩子如此残忍？从上个月到现在，他杀了四十多个孩子，简直残暴至极！七哥，我们一定要抓他！”
宫湛望着他手背上跳动的青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低低的嗓音透着紧定，“好，我们一起抓住他。”
凶手昨晚杀人的时间点跟之前比起来，明显延迟不少，应该是受到巡夜官差的影响。
毕竟，宫湛他们一来，便增加了夜里巡逻官差的人数。
可是即便如此，对方依然成功杀害了一个孩子。
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就算加派再多的人手巡逻，也没办法确保所有安全。
宫湛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看着趴在尸体旁边哭成泪人的那对婆媳，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步朝白培走过去。
“白大人，这个孩子的尸体是在哪里找到的？”
“王爷！”
白培一直在听旁边官差的汇报，并没有留意到宫湛和宫澈。
此时，他转身向宫湛行了一礼，把发现尸体的经过告诉他们。
原来尸体是被一个打更的老头发现的。
最近这起案子闹得南疆人心惶惶，只有这位打更人每天晚上按时打更。
在五更天的时候，天差不多快亮了，打更人准备回家休息，却忽然听到巷子里有动静。
等他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眼前隐隐有道人影晃过。
他冲着巷子里喊了好几声，没有人应话。
但是巷子里有奇怪的声音。
于是，打更人提着灯笼，壮着胆子走进巷子，就看到这个孩子躺在地上。
据说，他看到孩子的时候，孩子的眼睛是睁着的，眼珠还会动。
不过，孩子浑身是血的模样当场把打更人吓得魂不附体。
再等他喊人过来的时候，孩子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宫澈听完白培的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打更人说他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孩子还活着？怎么可能？人的心脏被挖出来，肯定死透了！你说打更的上了年纪，他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草民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耳不聋眼不花！”
宫澈的话一说完，耳畔就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他看起来年纪跟昨天去义庄的那位仵作差不多，但是他走路步步生风，身体看起来很硬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