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书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构思。
“我看大家今天吃得很开心，应该都是爱吃鸡肉的……既然如此，我就想出了一个不错的点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终于放下快子，用一种轻松愉悦的语调继续说道：“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让一只母鸡感染寄生虫，再把它关起来呢？”
“只要它的体内还有寄生虫残留，身体总会修复的，只要这样做，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鸡翅膀了。你们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这个主意……真的很……
在场的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想法，它既是天才的，也是极恶毒的。
只要想到，一只鸡被无限制地摘取翅膀和腿，却不让它死掉，每日生活在痛苦挣扎之中，这种事实在是太不“鸡”道了。
当然，他们在想象的过程中，总会把这只凄惨的鸡，想象成韦高明的模样。
至于这顿全鸡宴的主角韦高明，终于忍不住崩溃了。
他直接从椅子上站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因为有桌子阻挡的原因，距离稍远的人就看不见他的身形了，但发出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冬冬冬的磕头声。
拜梦境附身者超强的体力和耐力所致，就算是磕头求饶，韦高明也能搞出惊天动地的动静来。
“对……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违抗您的指示，是我耍小聪明了！求……求求你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
徐云书不置可否，轻轻张嘴，又撕咬一块鸡皮，“站起来。”
韦高明仍旧跪在地上磕头，口中不断反复念叨着。
“我说……站起来！”
徐云书提高了声音，他的语气中并没有愤怒的感觉，但落在韦高明的心中，却像重锤的响鼓。
韦高明再不敢违逆，只能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脸涨得通红，规规矩矩站着。
徐云书再度放下快子，盯视着韦高明，“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韦高明立刻回应道：“我，我知道，不应该耍小聪明，不应该违抗您……”
“错了。”
徐云书打断韦高明的话，然后开始扫视包间内的所有人。
“我从没觉得，你们不听我的指示，不听我的吩咐这件事是错误的。”
他看过所有人后，将视线再度聚焦到韦高明的身上。
“你们这些人，跟我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不过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人——准确地说，我是个很喜欢直来直往的人，没有获得能力之前，我是这样；获得了能力之后，也这样，从来就没有变过。”
“所以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很难听，你们可以选择听下去，也可以选择不听。”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云书顿了顿，让包间内的组织成员注意力再度凝聚、集中。
“我从不认为，我和你们的关系是上下级，也不会因为等级比你们高，就认为天然要主宰你们的命运。每个人的想法各异，性格不同，行为模式当然也完全不一样，很多时候，我不会强求你们必须听我的命令。”
“可是，唯有一种情况例外。”
“那就是，事先说好的事情，你没有做到。”
徐云书转头看着赵玉郎，问道：“上次聚餐的时候，说到要塞的建立，你们曾经许下过什么承诺？”
赵玉郎面不改色，甚至挂起笑意，“您为我们提供安全的庇护场所，而我们要付出的，是当您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能拒绝您的要求。”
说完这句话，赵玉郎还做了补充。
“当时您说，会衡量我们的能力，不会让我们做必死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