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在心中的话终于一吐为净，林念初心中自是轻松了不少。
可想到聿绍白所言，她望着靳翊谦的眼神再度复杂起来。
靳翊谦不明就里，只是握住林念初的小手，挑着眉角，关切地望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两人四目相对，林念初犹豫许久还是摇了摇头。
靳翊谦只以为林念初今日说起了外婆的事情，难免会勾起她的伤心事。
他摩挲着林念初的手掌，声音更轻：“你外婆的事情今后我一定会让人调查到底，定然会找到她。”
林念初垂着眼皮，躲开靳翊谦的视线，轻声道：“我找了外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眉目。”
“从前有聿绍白，现在又有老爷子肯出手相助，若是外婆还活着，一定可以找到。”
听闻此话，靳翊谦心中却多出了些许不悦。
他松开林念初的手，本能地退到一边。
靳翊谦垂着眼皮：“聿绍白一直都知道吗？”
听着他酸溜溜的话，林念初只觉哭笑不得。
她打量了靳翊谦两眼，低声道：“你可还记得我刚才告诉老爷子，在我回到林家之前，一直被人收养？”
靳翊谦依旧耷拉着脑袋，没有回话
，只是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收养我的人就是聿家的人。”
靳翊谦霍然抬起眼，盯着林念初。
从前他只以为林念初和聿绍白关系密切，却未曾想到他们之间居然如此亲密。
靳翊谦凝视着林念初，一阵酸楚从心底涌动而起。
好一会儿，他才试探着问道：“青梅竹马？”
这次轮到林念初无言以对。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聿绍白的关系是否可以用这四个字来概括。
若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可她对聿绍白的确毫无男女之情。
可若说他们不是青梅竹马，对于林念初而言，聿绍白又的确和她一起长大，在她的生命轨迹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
见林念初犹豫不决，靳翊谦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嗤笑两声，垂下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翊谦……”
林念初想要解释，靳翊谦却已经转身走到床头。
他掀开被子，直接钻了进去，背对着林念初，一言不发，委屈得像个小孩。
……
另一边。
聿绍白送走了林念初和靳翊谦。
他吩咐人将李晓楠继续关押起来，自己则独身回到书房。
聿绍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几个小时都没有
出来。
直到晚饭时分，阿亮实在放心不下，才端着饭菜敲开了聿绍白的门。
却见聿绍白坐在书桌之后，电脑屏幕亮着。
他一手搭在桌面上，一手搭在下巴上，神色落寞地盯着电脑屏幕纹丝不动。
阿亮跟随聿绍白多年，还从未见到他这副神情。
阿亮上前，把饭菜放在桌上，绕到书桌一边，刚想说话，抬眼看到电脑屏幕上闪动着林念初的照片。
那些照片里有的是林念初尚且年幼的时候。
虽然瞧着身形变化极大，不过林念初的五官倒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变过。
阿亮打量了几眼电脑屏幕，小心地别过头望向聿绍白。
后者目不转睛，似乎浑然没有意识到阿亮的存在。
就在阿亮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聿绍白终于说话了：“初儿刚刚到我父亲身边的时候年纪还很小。”
“她外婆辗转托了好多人才把她送到父亲身边，父亲一见她就很喜欢，说什么都要收她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