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意外很普通, 一台大屁股电视,对侧摆着茶几和沙发,玄关加了半扇博古架, 将狭窄的入门玄关和客厅隔开。伍子楠绕进玄关博古架后的厨房, 不多时, 里头传来笃笃笃的剁肉声。
趁她给弟弟忙活伙食的机会, 两人在家里转了转, 结构很简单, 两室一厅,另一个卧室稍大一些,勉强塞下两张床,双人木架床旁放着一张很简陋的铁架床,谢泽宇从铁架床上摆着的物件上看出主人是谁。
“这意思是……”他猜测, “那小孩睡单独一个房间, 剩下的人睡这个房间?”
“可能是。”
“那她父母……去哪里了?”谢泽宇纳闷。
“不知道。”秋山摇摇头。
一圈绕下来, 除了正门似乎也没有别的出口。因为伍子楠一直对他们不做理会, 所以秋山试着从正门离开。谢泽宇留在客厅里,秋山放轻脚步走向正门,路过厨房时他瞄了一眼, 厨房里只开了一扇窄窗用于打光, 窗子上贴了防窥的纸,因而光线十分黯淡,透过发黄发脆的报纸渗进来的光线从侧面打进来,模糊地映出伍子楠低头切肉的侧影, 厨房靠墙的地方摆满了堆到天花板的架子, 架子上摆满圆形的罐子, 但因为光线不佳, 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地上放着一个框,框里伸出的零散肢体,从轮廓来看,像是手脚。
切肉声停下了,秋山停下脚步,抬眼看见伍子楠逼仄冷酷的目光,她侧身注视秋山,染血的刀刃反射出刺眼闪光。
“你要去哪里?”她阴沉沉地说。
“你弟弟好像饿了。”秋山对她笑了一下,语气温和,“我想看看有什么能给他吃的。”
提到弟弟,伍子楠的神情松动了,她点点头:“我知道,我在给他准备吃的。他还小,总是容易饿。”
秋山说好,又瞟了一眼大门,在伍子楠的注视下慢慢退出窄廊回到客厅。
“怎么说?”谢泽宇很紧张。
“走不了。”秋山摇头,心里倒不怎么觉得泄气,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这里相当于是一个尚未成型的站点,没有哪个站点能这么轻易离开。
伍子楠还在里头笃笃剁肉,两人站在黑暗的客厅里,琢磨起下一步该怎么走。
谢泽宇没什么思路,目光漫无目的的落在房间里,竹篮被塞回床下,只露出一点点边缘,随着弟弟的酣睡正在轻微震动,竹篮边上搭着几只细长的虫脚。他发了一时片刻的呆后,突然问:“你说她剁的是什么?”
秋山没应声,想起房间里的双人床和框子里的手脚,决定还是不告诉谢泽宇这件事为好。
从目前所见的情况来看,似乎伍子楠的任务就是重复养育弟弟,直到弟弟从襁褓变大,到时候她可能会将成年的虫体带到楼下的花园里。
也就是说,他们想出门的唯一机会,就是帮着伍子楠将弟弟喂养至成体,然后在伍子楠打开大门的时候离开。但有一点秋山没太想明白,伍子楠将他们俩带进来又不让他们离开是为了什么,是要做弟弟的食粮吗?但从那框中的手脚来看,似乎也轮不到他俩献身。
秋山理清思绪,和谢泽宇说了说,谢泽宇也没什么想法,为今之计似乎也只能坐在这里,等着伍子喂好弟弟。等也是等着,谢泽宇等得着急,在屋里寻摸了一圈,找到根铁锹和拖把,权当用来给两人壮胆。
两人一人盯弟弟一人看厨房,背靠背,没人说话。肉眼可见的,弟弟在沉睡中逐渐变大,虫身骚动的频率和幅度在变大,人头虫身的怪物在梦里发出尖细刺耳的啼哭。于此同时,厨房里忽然发出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
谢泽宇凝神细听,尽管十分微弱,但是在孩子的啼哭声之下,他还是模糊捕捉到了非常小的哽咽和啜泣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