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铁质栅栏被拉开时, 已经生锈了的连接处发出刺耳的令人不适的尖锐鸣声。
昏暗的屋子里，因为进来人手中拿着的火把而被照亮。
虽然火把带来的光并不能彻底映亮这个算不上多大的空间，但是也足够让人看到他们想要找的目标了。
在狭窄的空间内, 靠近最里面墙壁的位置，两个小孩子正互相拥抱着像是害怕的幼兽一样蜷缩着身体尽可能的将自己隐藏。
两个小孩很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显得很毛糙，而隐藏在碎发下的眼睛却盯着门口处的人群。
那种眼神一点也不符合她们外表的年龄。
恐惧, 警惕, 不安。
就像是被捕捉关起来的小兽一样。
“她们这样，没事吧？”
跟在进来的领头人的身后，一个村民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小孩，犹豫片刻后说道：“看起来太脏了，就这样献给山神，山神大人真的不会生气吗？”
“不然呢？”
拿着火把的男人瞥了眼身后的人, 嗤笑一声。
他停下脚步, 微微侧过身来，语调略有些上扬。
“你愿意去给那两个小怪物清理一下？”
“还是说你愿意把你家的那些家畜给贡献出来, 当做祭品献给山神大人？”
最后的话音落下, 之前尚且有些犹豫的男人再也不吭声。
他低下了头，朝后退了半步,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他眼里，家畜远比这两个怪物更重要。
“这两个小怪物本来就不应该活着，现在能够成为山神大人的祭品，以此来洗清她们身上的罪孽，这已经是她们的福分。”
“先前那些怪物不就是她们引来的吗？现在这也算是她们回报我们村子了。”
“对, 说不定这次山神大人的震怒也是因为我们还让这两个小怪物活着的原因。”
“……”
身后跟过来的村民发生了骚.动, 切切的私语响起。
不知道是他们本身就毫不觉得自己这些行为有什么过错, 又或者是这里实在是太过死寂, 这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很容易的就被他们口中的“怪物”完整捕捉。
窸窸窣窣的锁链晃动声响起。
拥有着浅浅发色的孩子收紧了抱着另一个孩子的手臂。
直觉让她模糊的猜到了某种糟糕的未来。
但是……
根本无法反抗。
被粗暴地拖拽出之前的小小囚室，本就脏污的皮肤上再次沾染了地上的污泥。
而之前就未好全的伤口处也再度被撕裂，暗色的血液渗透入地面。
简直就像是牲口一样被对待。
本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这一路的拖拽，当被扔在地上时，两个“小怪物”已经无法支撑自己再站起来。
甚至是双目能够看到的景色也逐渐模糊开来。
‘如果，如果可以杀掉他们。’
锋利的刀刃切割开皮肤，温热的液体携裹着灰尘从皮肤上滴落。
扭曲而又疯狂的声音连同未知的振鸣一起，在耳边模糊开来。
仇恨的种子从来都没有死去。
勉强支撑着抬起脑袋，“小怪物”看着跪拜在自己脚下祭坛旁的村民。
脚下的地面上，是用她的血液勾画出来的所谓咒符。
‘如果，真的有所谓山神的话。’
‘真的有神明的话。’
可不可以也倾听我的祷告？
可不可以，也注视我们？
指尖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意识已经溃散，黑暗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