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们吃过了。”
甄儿是经历过世情险恶的，对人颇有防范之心。天黑以后轻易不会出门。
石清歌笑了笑，也不勉强，从苍梧山到造化门还没有安安稳稳吃过饭，灵气袋中有些面饼，道路上用来充饥是可以的，现在就无此必要了。
广德院有专门的食堂，饭菜不好也不坏，如果不是特别讲究，非要山珍海味不可，尽可以吃个饱。符云鹄是从广德院出去的，到处都很熟悉。和甄儿、凌波道了个别，鱼贯而出。
甄儿不经意抬头瞄了一眼，眸光触及明钦的身形，蓦然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觉脱口叫道：“公子……”
众人莫名其妙，明钦回转身笑道：“姑娘，你在叫我吗？”
屋里只有明钦一个男子，也只能是他了。
甄儿看清他的面容，渐渐回过神来，神情露出失望之色，缓缓摇了摇头，低头看书不再说话。
凌波笑着解释道：“公子不要误会。甄儿是看书太投入了，不知不觉念出声来。”
明钦轻哦了一声，心头有些迷惑。他用的是镜相化身，只有天眼通之类的功夫才能窥出破绽，甄儿应该没有这种能力。
“三哥，快走吧。”
石清歌在门外等的不耐烦，有道是，‘秀色可餐’。男人见了美女眠食皆废都是可能的，而对石清歌来说，甄儿容貌再美都不如一顿饱饭来得实在。
直到众人都出门而去，凌波阖上房门，顺着木梯爬到甄儿旁边，笑吟吟地道：“刚才怎么了？”
甄儿心知瞒不过她，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凌波关心地道：“你不会是思想成疾，出现幻觉了吧。”
甄儿心头一酸，豆大的珠泪啪啪嗒嗒掉落下来，把书纸都打湿了。
“你的明公子是有些讨厌，走了这么久连点消息都没有。”
凌波看甄儿越哭越伤心，无奈道：“甄儿你心思玲珑，怎么这个时候就只会哭呢？”
甄儿抹了抹眼泪，黯淡道：“他心里没有我，又有什么办法？”
“未必，未必。”
凌波摇头道：“正所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有男人不喜欢美色，除非他是太监或者有龙阳之癖。”
甄儿忍俊不禁，红着脸道：“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凌波咯咯笑道：“老实说，你想不想见他？”
甄儿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抿着粉唇不说话。
“不想见就算了。那你可别说做姐姐不肯帮你。”
凌波扶着木梯作势要下去。
甄儿连忙拽住她的手臂，悻悻道：“你有什么正经主意，说出来听听。”
凌波哑然失笑，轻哼道：“我的主意什么时候不正经过？其实乾娘把咱们送来造化门，就是想让你跟过去的事一刀两断。有什么消息一定会瞒着咱们。不过我想肯定还有旁人知道他的消息。”
“谁？”
甄儿心念电转，脑海中掠过许多和明钦有关系的人影。
“师傅啊。”
凌波摇了摇头，心说这女人一旦为情所困，果然就变笨了许多。
“下次见到师傅，咱们可以和她打听一下。但是这事有些危险？”
“嗯？”
甄儿露出迷惑之色，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
凌波眨了眨眼眸，揶揄道：“你想啊，如果让师傅知道你斗胆包天和她抢男人，她一怒之下会不会把你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