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压人的气魄。
歌云只能又把菜放了下来。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十分难受。
为什么这么难吃，明知难吃，他还要吃？他到底……
李顾聿道，“我只是喜欢这个菜，和你无关。”
这话说起来倒不如不说，就像是在掩耳盗铃。和她无关的话，他这样挑剔的人，怎么会吃的津津有味？
为什么，明明那么恨她，还要对她这么好？
歌云再次拿起筷子，她尝了一口李顾聿炒的菜，刚送入口中之后就不由笑了。
真好吃。
完美男人果然是完美男人，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
可是吃着吃着，歌云忽然掉下了眼泪，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入饭中，被她毫不犹豫的吃进嘴里，也津津有味。
李顾聿突然看到了对面的一幕，惊诧的筷子一停。
许久，他眼中的戾色忽然褪去，换成了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深柔，他凝视着她掉着眼泪不断扒饭的模样，沉声道，“林歌云，你哭什么？”
歌云猛地一噎，捂住嘴，眼泪却更加汹涌的掉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只听“噌”地一声，对面的人转身走了。
她抹着眼泪，想要快点恢复正常，可是无论怎么抹眼泪，她都停不下来，甚至差点呼吸不过来。
突然，一阵暖意袭上面颊。
她的脸上被抚上了热毛巾，一只手轻轻帮她拭干净眼泪，然后毛巾拿下，那只手又递过一个水杯。李顾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拼命将水喝下去。缓解下来。
歌云看着站在身侧的李顾聿，脸上通红，低头不语。
“给我一个解释。”
他声音低沉，却又饱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歌云吞吐了一下，指着李顾聿的菜道，“因为这个，因为……吃了李总做的菜。”
李顾聿眸光轻烁。
歌云皱眉，咬唇又道，“因为李总炒的菜，好吃到哭！”
李顾聿心里轻缓的沉落下去。
他嗤鼻一笑，“是吗？这么好吃？”
歌云点点头。
何止好吃。
是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只要想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以后的人生都不可能再吃到了，她就想哭。
李顾聿道，“那就全部吃完不许剩。”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三个月来。
从她离开之后，他就一点也不想再吃饭。因为他第一次体会到，食之无味，其实是关于爱情。他学会了做好吃的菜，他想跟她说，他再也不会为难她做菜。她不会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他通通都不要她做。
她想做米虫也好，想被潜规则也好，什么都不会也好。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让她活得好好的。
可是，来不及了……
歌云收拾完厨房之后，敲了敲李顾聿房间的门，看他正站在落地窗前，一个人不知在想什么。
“那个，李总，我可以回去了吗？”
语气不自禁就卑微了。这让歌云想起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奴隶”，他是主人。
不由得笑了笑。
李顾聿转过身朝她走来，看了一眼后道，“收拾打扮一下，晚上我有个饭局。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