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聿！”
歌云喊了一声。
可是这一声，很快就被风和夜色掩埋。除了她，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此刻的绝望……
她曾以为所有爱情留下的伤口，只不过都是痛一下就无关紧要的小伤口，不会致命，甚至可以很快愈合。
直到亲身经历。
她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么狂妄自大和可笑。
因为真的太痛了。
可是再痛，也不会有他心口上的那一刀痛。
“你的方姨被送到了精神科，没有李顾聿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将她放出来，你要知道，你给顾聿哥哥带来的，都是负担。包括你自以为是的爱情。”
“我可以让你接走方姨，不过你得答应我，彻底放弃顾聿哥哥。”
“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在国外买一个房子，再给你一笔够你们花销一辈子的钱，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离开顾聿哥哥，会和方姨两人穷困潦倒……”
沈之幸的话响在耳畔。
歌云蹲在路边，用力蜷缩起来，当日的场景仿佛重现眼前。
“我不会要你的钱。也不想就这样放弃他……”
“歌云姐姐，做人不要这么自私。你跟他在一起，只能带给他痛苦。自从跟你在一起，顾聿哥哥一直受伤，你就是克夫的命……”
“你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你非要顾聿哥哥勉强和你在一起，就算没害死他，也会毁掉他大好的前程。顾聿哥哥现在已经和童氏千金订婚了，你再死缠烂打下去，就算他可以为你回心转意，你又于心何忍啊？”
“如果爱情非要以牺牲掉一方的一切为代价，那这爱情，也太自私了吧？”
“歌云姐姐，我可以陪着顾聿哥哥，是因为我可以为他着想，还可以帮助他的事业，可你陪在他的身边能做什么呢？你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你什么都没有，你只能索取……你觉得那些流言蜚语说的不对吗？可你分明就是希望，可以一辈子被潜规则上位，你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很丢脸。而且你丢脸不光是丢自己的脸，你还丢了顾聿哥哥的脸，你不在乎，他能不在乎吗？计就算他现在不在乎，他以后会不在乎吗？”
“比起他日后恨你，现在放弃才是明智之选吧？何况，顾聿哥哥现在已经对你避而不见，你早已经被他嫌弃了……想一想你也很可怜，明明无望的爱情，你却非要执迷不悟，到头来，受伤的可不还是你？”
沈之幸的话，每一句都直中要害，让歌云根本无法反驳。
她说的没错。
她林歌云，自顾都不暇了，既不能帮他还要拖累他，现在，甚至还不确定他的心。
有什么资格说不要放弃？
她早就不想再被人拒之门外了……
……
“医生，怎么样？”沈之幸一边询问，一边担忧的看向病床上的人。
李顾聿的身体此刻冰冷的让人心惊。
从那个女人家中出来之后，李顾聿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幸亏沈之幸等在外面，才及时将他救上了车，当时他已经意识不清了，只不断的唤着“歌云”。
医生皱眉，摇摇头道，“急性胃出血，先住院吧。”
想也知道情况多不乐观。
沈之幸看向昏迷中的李顾聿，暗暗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