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府衙门外围满了人。
都是在街上发现这热闹跟来的。
听说新帝要亲自审理,人们都觉得稀奇,非要来看个究竟。
没一会儿,毕石便急匆匆赶来,通知他的人是姜黛早就安排好的,所以他只以为自己儿子受欺负了。
“谁敢欺负我儿!”
还没踏入正堂,毕石便厉声询问,别提多威风霸气了。
穿过人群便瞧见毕圣杰被压在地上,狼狈不堪。
毕石心疼不已,扑到毕圣杰身边:“你们放手!竟敢对我儿如此无礼!我势必要你们好看!”
毕石护着儿子,朝周围看了一圈,一眼便注意到戴沛:“你小子也敢跑来告状,你以为衙门能为你这种无名小儿讨公道吗?这世上终究还是要看家世的!”
“果然年纪轻,你还是太嫩了些!”
“爹,他们把我按在地上,本来我们正玩得开心,被他们给打搅了!”毕圣杰哭得伤心,好似受了好大的委屈,话也没说个明白。
“别怕,爹在。”
姜黛越看越觉得好笑。
【新帝到底怎么选人的?】
【这种蠢货也能当到御史大夫,能不能抬起你的狗眼看高一点,就看眼前这一点,上面坐着那么个大活人,你是一眼没看见哪!】
谢嫣然捂着嘴笑。
大嫂果然能精准吐槽。
她明明没有笑声,但因为有点动作,正好吸引了毕石的目光,视线在她附近几番流转,终于抬高后,看到长身挺立的谢遥岑。
“谢遥岑?你个通缉犯也敢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来人,把他抓起来!”
堂外的人听到“通缉犯”三字,瞬间响起议论声,有不少人都看过那张写着丰厚悬赏金的通缉令。
姜黛却看戏似的瞧着新帝。
【你家陛下刚刚费尽口舌请谢遥岑当将军,你立马拆台说人被通缉,快抬头吧,看看快被你气死的新帝。】
谢遨辰随着姜黛的心声看向新帝。
那张脸果然黑得好似锅底灰,眼神都要将毕石撕碎了。
“毕御史好生威风啊,我竟不知衙门断案,未有旨意,你却能公然插手?”
威严而熟悉的声音响起,毕石猛地一怔,机械般扭头,视线上旋。
陛下!
毕石震惊得眼睛都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了。
“陛下怎会在这儿?也不说一声……”毕石越说越小声,逐渐没了底气。
新帝被气笑了:“是啊,你毕御史多大的面啊!朕该给你行礼介绍一下才是!”
毕石瞬间慌了神,跪着朝前两步:“陛下,臣没有这个意思,幸好有陛下在。”
“这些人闹事,虐待臣子,请陛下为臣子做主啊!”
新帝看着毕石恭敬地样子,缓缓舒了一口气:“自然是要论清楚的。”
戴沛的母亲见新帝的态度,不由得担心看向姜黛。
姜黛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别担心。
这个局做在这里,她怎会让他轻易揭过去?
新帝让毕圣杰先说了事情经过,就是什么一起玩之类的话,并无恶意,也不会伤其性命。
新帝点头,便转头看向戴沛母子。
两人第一次面对新帝,都有些恐慌和紧张。
但戴沛想起姜黛对他说的话,咽了咽口水,行了一个标准的书生礼,缓缓开口:“陛下,小生母亲乃是乡下人,只怕言语间多有不恭敬,请准允小生来说。”
“你是秀才?”
“正是。”
“如今多少岁?”
“十一岁。”
场内场外的人都震惊,连新帝都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