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吗?”
宋北砚执拗地重复一遍。
初夏的夜晚,夜风卷起来蓬松柔软的红发,云灯余光里看到了不远处身上还穿着质感低劣的戏服,脸上的血污还没清洗干净的群演正三三两两的往这边走。
眼前人执拗不休的态度让云灯微妙地不满,要是在这种地方亲吻的话,被拍到会怎么办。
他正在不余遗力地往上爬,不希望任何人会成为他的污点。
云灯酝酿了一下情绪,不自觉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但是……你被拍到的话,会不会不好啊,回去可以吗,在这种地方人好多。”
素白的手指勾了勾宋北砚的小指,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自小就懂的道理,对任何情感同样适用。其实很拙劣的话术,细听下瞬间就能够分辨出来,然而大部分人仍然会不自觉地偏向他。
“拍到就拍到。”
“你那些小女友粉不要了么?”
“不需要。”宋北砚语气有些不耐烦。
“怎么都可以,但是把情感寄托在触碰不到的身上,不合实际。”
“你这话不知道要伤到多少小姑娘的心。”云灯闻言笑着调侃了一句。
宋北砚静默了一瞬:“哥哥对我来说,也是不合实际的梦境。”
那双手攀上了云灯的后腰,漆黑眼眸在很近距离看的时候依旧很像蛇类的眼睛,冷得没有几分感情。
“可是人真的很多。”云灯带着点殷殷的恳求,“在这里不太行,换个地方好不好?”
“车里可以吗?反正待会不是要离开吗?”
“好像不太行。”
过线的手放了下来,两个人之间再次恢复到之前泾渭分明的距离。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橘红的灯光鳞次栉比亮起。
打开车门,整个车身的灯都亮了起来。连车座上都被安装了灯带,完全没有意想之中的低调。
光污染让云灯不适地偏过头,他的眼睛和身体一样敏感,蓝色灯光照进眼睛时,泪意上涌。
宋北砚关了车内乱七八糟的灯,车内霎时间沉入了黑暗,略带凉意的指腹在他眼皮上点了一下。
“可以了吗?”
逼仄狭小的车内空间,车窗封得紧紧实实,而且前面还有车载香水。可是宋北砚还是感觉云灯身上的香气把车载香水的味道完全盖过去了。
宋北砚的心脏剧烈地跃动着,快要跳出胸腔似的。
云灯靠近的那一瞬间,他只顾着紧张,大脑像是负荷过载而烧掉的CPU。
“这算是欺诈吗?”
“不能算。”
宋北砚年龄不大,身量颀长,在黑暗里像是更暗的影子,遮挡在云灯面前。
“没有更多了。”云灯曲了曲膝盖,示意宋北砚从他身上离开。
“现在心情好了点了吗?”
“嗯。”
宋北砚慢吞吞地起身,回到驾驶位,握着手刹,“我再把你送回去吧。”
“你看上去很轻车熟路。”云灯应声,眉眼弯弯,怀里按着一个毛绒玩偶。
比想象中的要好哄一些。
长篇大论还有吐黑水,他都很讨厌。
但是要把人设立好的话,就不得不去倾听来自于各方面的苦水。当学生时,要被迫聆听考试的艰难。当晚辈,要去聆听营收的不易,还要接纳各种负面情绪。
他一开始做好了当倾听者的准备,谁知道宋北砚要比他想象之中更好把握的多。
云灯心情好了不少。
他不由得生出来扬眉吐气的畅快感,就算名义上的哥哥重新再来一次又能怎么样,他有着未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