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凌眉心狠狠一跳。
忽然就知道魔尊为什么这么喜欢揍江楚容了。
他有时候其实也挺想揍的。
但现在不是揍的时候, 闻凌冷冷看了江楚容一眼，又道：“你觉得魔尊为什么要这么提醒你？”
江楚容心头一动，裹着帐子又坐了起来, 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魔尊想我去找他，求他把这个印记抹了？”
闻凌：“不光是这件事。他不是还说, 他有另外更好的地图么？”
江楚容这才又想起这茬，不觉抿了唇。
若是单独其中一件事，江楚容肯定是会犹豫要不要去找魔尊的, 但现在两件事加在一起, 诱惑太大，江楚容多少得拼一把。
江楚容有点不上不下的。
闻凌看了一眼江楚容纠结的表情，提醒道：“若去了, 你就得答应他那件事了。”
江楚容悚然：“不去不去。那我不是找死么？跑去无妄剑宗当卧底，等着被顾眀霄砍了？”
闻凌蹙眉：“顾眀霄和魔尊, 哪个更可怕？”
江楚容迟疑了一下, 认真地睁着眼睛说瞎话：“非要选的话，那还是顾眀霄吧, 毕竟我一遇见他就倒霉, 喜欢他的人都针对我, 还要把我当替身，啧……”
闻凌：……
片刻后, 江楚容被闻凌捉在膝盖上, 狠狠挨揍。
江楚容被揍得“哎哟哎哟”的，脸也红红的, 如一条鱼一般拼命在闻凌膝头挣扎, 也不知道是痛还是别的。
闻凌揍了一番, 心平气顺了，就把江楚容放了。
江楚容这会红着眼圈默默瞪了闻凌一眼，捂着腰小声道：“变态。”
闻凌冷笑：“你不好好说话，再变态给你看。”
江楚容：……
迅速闭嘴。
这招果然比闻凌任何口头威胁更好使，看来对付流氓，有时候就要更流氓。
最终，江楚容还是同意了去见魔尊，因为闻凌后来恢复正经后又认真给他细细分析了一遍利弊。
江楚容还是觉得有道理，就答应了。
说来说去，魔尊现在只有他一个钦差，他不去也没人去。
魔尊可以拿别的事威胁他，他也可以暗中用这点掐着魔尊。
短时间倒也不怕魔尊杀他。
既然如此，那就看谁更敢要了。
·
在拜师大典前一日，月华如霜，夜深露重。江楚容终于悄悄前去拜访了魔尊。
魔尊彼时正立在魔宫高台前观星象，星光从那高台顶上正中的穹洞里射下，柔和落在魔尊那一袭白衣上，显得魔尊愈发像一尊谪仙人，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升而去。
这样的场面看多了，江楚容这会嘴角抽搐，只觉得——老阴比挺会装的。
但他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垂头拱手行礼道：“徒儿来迟了，见过师尊。”
魔尊见江楚容来了，徐徐回过眼：“终于想通了？”
江楚容从善如流地拍马屁道：“徒儿愚钝，纠结了两天才发现师尊实在是对徒儿太好了。师尊用心之深，徒儿刚刚才想明白呢。一想明白就立刻来了。”
魔尊冷笑：“少拍马屁。”
江楚容立刻乖乖闭嘴，垂眼站好。
魔尊看了江楚容一眼：“本尊身上伤势缠绵，等不了太久，你若是真的想通了，不日就得出发。”
江楚容迅速笑了笑道：“放心吧师尊，徒儿随时都可以，只是——”
江楚容说着就偷偷瞄了魔尊一眼。
魔尊就等江楚容这个“只是”，淡淡就道：“你要什么？”
江楚容也不掩饰，闻言就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