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移开目光，神色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当时本王遭人追杀，奄奄一息，差点便要丧命在荒山野岭，是那个人突然跑了出来，赶走了追兵，将我救下。”
“当日他所使用的身法，便同眼下这个杀手所使用的一摸一样。”
“而当初那个救下我的人，是乌垣人。”
乌垣人？
说实话，李琴南并不清楚边境那边的外敌到底是什么人，但即便如此，她也隐约在说书先生的口中听说过乌垣人的事情。
在说书先生的口中，乌垣人是北疆边上最勇猛最强大的部族。
他们族中男子生得高大威猛，女子艳丽聪敏，在很长时间里，都是边疆大患。
直到数十年前，威武大将军执掌军队，坐镇边疆，乌垣人的进犯才逐渐少了，这些年也没有惹什么大的事情出来。
李琴南当时只把这当作个故事来听，还以为这乌垣人被上官将军打怕了，终于肯消停下来了，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些人，暗暗地憋着大招呢！
李琴南越想越觉得这些人可恶，战场上打不赢本朝的将军，便将主意打到了无辜百姓的身上，使些不入流的手段，让无辜百姓替他们承担罪孽。
李琴南越想越气，瞧着那沉默不语的杀手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善。
程璟自然是察觉了李琴南情绪的变化，他没有出言阻止，只继续道：“但还是有些不对，乌垣人生得金发碧眼，即便头发可以用墨汁染成黑色，但眼睛却是没有办法逃过检查——”
“总不可能，他们进京的时候，通通装成瞎子吧，这也不现实……若本王没有猜错，京中定然有人纵然他们进京！”
进京流程如此严密，要想逃过检查，帮这些人的，恐怕权势还不小。
程璟的眸色深了几分，指节也攥得发白。
若是让他抓到这暗中襄助乌垣人之人，他定要将其抽皮扒筋，让他受尽折磨、不得好死。
正思索着，李琴南的纸笔送到了。
李琴南也不犹豫，直接便将纸笔塞到了杀手手上，然后眼神威胁地瞧着他，“我问一句，你便将答案写在白纸上头，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问你，你为何要杀我？”
杀手抬眼看了李琴南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李琴南都以为他不会动作了，都准备使些阴毒的手段给这人些教训了，这杀手却又提笔写下了几个字。
李琴南惊愕了片刻，便不管其他了，直接凑过去看这人写了什么。
但当她看到那几个歪歪斜斜的奇怪字体后，她又猛地缩回了脑袋。
这杀手显然是不会些中原字体的，报纸上躺着的，都是李琴南不认识的文字。
李琴南干瞅着这几个不认识的字体也无可奈何，只能看向苏先生。
她隐约记得，苏先生年轻的时候去过北疆，按理说，他应该知道乌垣人的文字意思。
苏先生知道自家王妃的意思，便又几步走到杀手跟前，接过李琴南手上的白纸，将上头的乌垣文字翻译给她听——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主子吩咐我，一定要取了第一个进去赌场的人的性命。”
李琴南听到这么个答案，也是无语了。
若是今日程璟没有及时赶到，她真的给这杀手了结了，她的死因，居然会是好奇害死猫。
李琴南有些无言以对了，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看向程璟，语气疑惑，“王爷，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璟还没来得及开口，苏先生便抢先张嘴，语气中尽是理所当然的意味，“王妃之前便和王爷说了，上次装成病人的那个人是在赌场里被找到的——”
“我和王爷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