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了一眼程璟，又看了一眼皇帝，面上露出一点难色，直到皇帝再次开口催促，才急匆匆地离去。
程璟面沉如水，直直地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瞧，“父皇，她是谁？为何同母妃那般相似？”
皇帝见人走远了，才一脸不耐烦地甩甩袖子，回到御座后头，“程璟，你的手可不要伸那么长！朕在宫中纳个妃子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程璟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怒意，“儿臣并无此意，只是刚刚那女子同母妃如此相似，儿臣不能不过问！”
“程璟，朕说了，不要插手这件事！”
“那便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解释！为何会有一个同母妃如此相似的女子出现在这里？”
程璟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寸步不让地瞧着皇帝，“总不可能，父皇您是想找个替身来代替母妃吧？”
“程璟，你再胡说八道可不要怪朕不留情面了！”
皇帝被程璟气得耳边嗡嗡作响，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帝王的体面了，直对着程璟吹胡子瞪眼，“朕要做什么岂是你能揣测的？”
若是在平常，皇帝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程璟再嚣张，也该知道适可而止，但今天之事，同他母妃有关，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步。
“所以，儿臣猜对了吗？父皇您就是想要用刚刚那个女子来代替母妃——”
话音刚落，皇帝就暴跳如雷，操起书桌上的折子，劈头盖脸地朝程璟砸去。
程璟不躲不避，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瞧着皇帝，眼神幽深。
皇帝将程璟的神色看在眼里，突然便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同以往有些不同了。
至于具体不同在哪里，真要皇帝说，皇帝又说不清了，只是心中隐隐有了预感罢了。
“璟儿，这你且放心，朕不过是瞧着刚刚那宫女同你母妃有几分相似才另眼相看罢了，绝对没有其他什么心思，要不然，她此刻也不会还只是个小宫女了。”
皇帝清了清喉咙，冷静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温和，“倒是你，你来找朕必定是有事禀告，现在直说吧！”
程璟心中清楚，皇帝说这些也不过是敷衍自己，但偏偏，他还真没有资格刨根问底……
程璟的眼神又阴沉了几分，心间闪过明晃晃的恶意，又被他压下去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帝那张虚假得令人作呕的脸，还是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是，儿臣是有事禀报。”
“而且，此事事关前朝，事关黎民百姓，儿臣不得不重视！”
皇帝没将程璟的话放在心上，只挥挥袖，“那你便直说吧，朕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件事，值得你急匆匆地跑到这来。”
程璟死死地盯着皇帝，努力不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一字一顿地开口，“前朝太子在扬州城中蓄意谋反，儿臣甚至在扬州府上家中发现了圣旨。”
这话一出，皇帝满不在乎的神色顿时一僵。
他像是难以置信一般，将话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前朝太子……圣旨……怎么可能？”
程璟冷眼瞧着他焦躁地走来走去。
若不是程璟已经从锦儿口中得知，便是皇帝自己动手将母妃设计至死，他恐怕还真会相信皇帝对前朝之事一无所知。
可如今，他知道的事情远比皇帝预料的多，皇帝再如何表现，落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璟儿，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皇帝焦虑地搓着手，眼神中带了一点微弱的希冀，“前朝太子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圣旨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扬州？”
程璟瞧着皇帝虚伪的模样，心中暗暗冷笑。
他这父皇，当年想必便是用这种法子，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