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轻柔的嗓音落到地上，台下的男子脸上尽数浮现出疯狂之色，一时之间，全场都是高高低低的呼唤锦儿之声。
锦儿眼波流转，目光在底下的攒动人头中轻轻滑过，只在见到程璟和李琴南时才稍有停顿。
她从旁边的丫鬟手中接过一只缀了金线银饰的绣球，笑魇如花，“今日大家齐聚于此，想必也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十分清楚。”
“今夜是锦儿第一次选择恩客的日子，锦儿也不多说，这绣球丢下去，落到谁身上，谁便是锦儿今夜的恩客了！”
李琴南一听这话，瞬间激动起来，绣球招亲啊，这她熟！
电视里都这样演，好看的美人看上了人群中的俊朗公子，便将绣球丢掷到俊朗公子身上，一段孽缘由此产生，从此缠缠绵绵携手谱写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今日又是哪位幸运儿即将跟艳冠群芳的花魁谱写华章呢？
李琴南眼巴巴地看着锦儿将话说完，细嫩洁白的手一缩一放，绣球便飞了出去。
她正猜测这这绣球要花落何家，就惊愕地发现，这绣球分明就在朝自己掷来。
李琴南虽然喜欢花魁的美貌，但她可不想在这么个时代跟你搞场禁忌之恋，当即不假思索地扯着程璟的袖子，将他拉到自己旁边，“程璟，让那绣球换个方向——”
但李琴南话还没说完，绣球的旅程已经到了终点，轻飘飘地砸在了程璟肩膀上，而他也被李琴南的话分了神，没有躲开。
程璟的脸色当即便有些难看，也不管其他人或艳羡或迷惑的目光，拉着李琴南就拨开人群要往外走。
李琴南瞅着程璟森冷的状态，也心知自己惹了祸，一时之间也不敢再造次了，只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
好不容易从众人的注目礼中逃出来，李琴南还没来得及擦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就被笑得花枝招展的老鸨带着人堵住了去路。
老鸨殷勤地凑到程璟跟前，“公子，别着急走啊！我刚刚看得清楚，我们锦儿的绣球可是落在了您身上！”
程璟目光冰寒，“所以呢？”
老鸨“哎呦”了一声，甩了一下手帕，“公子这是说什么话啊，你接了我们锦儿的绣球，自然是要跟我们回去见锦儿的！”
程璟才不理她呢，拉着李琴南就要上马车。
老鸨眼见着程璟要走，终于想起了锦儿的嘱托，对着程璟的背影扬声道：“攸宁宫，敏妃娘娘惨死！”
这话一出口，别说程璟霎时面色阴沉至极，连李琴南心中都生了一股莫名的惶急。
如果她没有记错，敏妃娘娘正是程璟的母妃，而他母妃，也是在攸宁宫为保护程璟而死的。
敏妃娘娘之死一直是程璟的逆鳞，平日里绝不允许别人轻易提起，只在病中深思混沌才透露一言两语出来。
如今，这老鸨这么直接提起敏妃娘娘的名号与死亡之所，岂不是在向程璟心头扎刀子？
事情发展果然不出李琴南所料，程璟松开了她的手，目光阴翳地盯着老鸨，手捏着她的脖子，逐渐收紧，“你说什么？你竟敢提我母妃的名号！”
老鸨目光中满是惊惧，脖颈被钳制以至于喘不过气来，憋得满脸通红，求生的本能逼得她只能拼命抓挠着程璟的手。
程璟目光中隐隐有癫狂之色，“我母妃岂是你这种人能挂在嘴边的？”
李琴南见势不对，立刻上前掰开程璟掐在老鸨脖子上的手，“程璟，你冷静一点！”
程璟听到李琴南的声音，眼中的疯狂之色散了些，但李琴南到底担心他在这个时候犯病，干脆亮出银针在他对应穴位上刺了一下。
程璟的眼神清明一瞬，身子很快便软倒下去。
李琴南扶好程璟，眼神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