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阳光,虽然不暖和,但是也别有一番意境。
孟秋绥的屋里炭火烧得足足的,她就靠在窗边,看着雪后阳光照耀着大地,洒下黄金般耀眼的光芒。
“父亲母亲,女儿不活了!”
“母亲,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活不下去了!给我三尺白绫,我要上吊!”
“……”
这声音,也就侯府足够大,不然全听见了。
孟秋绥的梧桐院离那边的花楹院不远,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都不需要认真听,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是孟秋莹。
“小姐,那边那位不是进宫去了吗?”霜降去外面看了看,一脸疑惑地进来了。
“被人赶回来了呗。”孟秋绥抿了一口茶,朝白露笑道,“白露,你这泡茶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白露正在清点淮安王差人送过来的东西,听了这话,抬起头来,“那还不是小姐您教得好啊?”
她们两个人漫不经心的,霜降却是不淡定了,火急火燎地拉着孟秋绥,“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喝茶呢?”
“霜降。”孟秋绥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白露看到了之后,赶紧拉着霜降跟她告罪,得到她的首肯后,低着头退下。
“霜降。”两人走到院子里的角落,白露不赞同地摇着头,“你再这样,可就不合适在小姐身边伺候了。”
“白露,你这是什么意思?”霜降一听就不高兴了,撇了撇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摆架子?咱俩都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品级是一样的。论资历,我还是最早跟在小姐身边的呢。”
她是从京城跟着孟秋绥到江南去的,白露早先是淮安王府里的丫鬟,李承祺看霜降毛手毛脚的,之前孟秋绥又说过白露挺好的,所以就把白露给了她。
按理来说,霜降才该是孟秋绥的心腹。
可是,孟秋绥一次次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给白露,她却只能做一些伺候她洗漱的活儿,她心里是不平衡的。
“霜降。”她这番话,彻底让白露失望了,说出来的话也就难听了一些,“说到底,咱们不过是伺候小姐的,也是因为小姐,才相识一场。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再惹小姐不高兴了。”
能说的都说了,她只能盼着她能够好自为之了。
看着她又走进去,殷切地在孟秋绥跟前伺候的场景,霜降只觉得刺眼。
不过就是个贱婢!
孟秋绥没有打听花楹院的事儿,晚上,父亲就差人过来叫她。
她过去之后,父亲便告诉她,孟秋莹在宫里不知道用错什么东西,脸都烂掉了。
她这样,肯定是不能在宫中伴读了。皇后让她回侯府修养,又下了懿旨,让侯府重新选人入宫。
现如今,只有孟秋绥最合适。
“绥儿啊,父亲是这样想的,咱们没必要趟这浑水。明日正好是个好日子,就让你表哥过来咱家下聘定亲。然后父亲去宫中请罪,说你在家备嫁,实在是没办法去当公主伴读了。”孟云霄拉着她的手,眼含热泪,“绥儿,父亲也想多留你几年。只是眼下这形势,由不得父亲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一直待在江南呢。
回来了,她嫡亲的兄长外放都没回家过。现在,却要嫁出去了。
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愿望,还是实现不了了。
她本以为父亲会让她进宫,所以满不在乎,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只是没想到,父亲这般疼她,宁愿急匆匆地定亲,也不愿意让她进宫。
“父亲……女儿未及笄就定亲,不太好吧?”孟秋绥想着最后再挣扎一下。
“这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