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让你想起那些伤心事了。”
早知道是这样,翟知就不该多余问这一句,他有些讪讪,做错事般垂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一来事情过去好几年,人都已经死了,说节哀也不对,二来事情是他问的,再安慰显得假惺惺,干脆不说,让她安静一会儿。
“从我决定再重走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会想起那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不属于你的责任别瞎揽。”
简言拨开前面的灌木丛,硬生生挤出一条路,走了过去。
“轮到你了,把你的故事说说呗。”
她的情绪好像总能被她控制在一个合理的阈值之内,从来不会过度,这不,调整过来以后立马问他,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翟知挑挑眉:“我没什么故事,非要说什么故事的话,那也比不得你们的,你不嫌我矫情就行。”
“啧,还知道你自己矫情,不错嘛,自我认知清晰。”
简言毫不掩饰地嘲笑他一番,翟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我来探险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证明我可以,我行,我不仅仅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仅此而已。”他提高音量道。
他
噗……
“咳咳……”简言清了清嗓子,差点破功笑了出来:“这个理由的确很简单,不过至于你行不行……可不可以嘛……我还真不知道。”
“你……”
“好了,闭嘴吧大少爷,等出了雨林,你就可以骄傲得站起来了,你行不行这个问题,等我们回到岛上好好探讨一番。”
简言微微侧身,抬手擦过他变黑变糙的脸,魅惑地眨眨眼,弹舌。
身后的杰林和吉姆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中文,但从简言的一举一动中猜到了一星半点,暧昧地笑笑。
翟知耳根子快速发烫,这个女人总能从正经事转到不那么正经的话题上,这转换自如的情绪和表情,他都要怀疑她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了。
接下来他们很少说话,越走越安静,简言即便神色不变,但周身的气场和氛围的变化还是能感受到的。
看在这里是她的伤心之地的份上,暂时饶了她!
因为临时改变路线的原因,中途发生了一点意外,最后他们虽然离开了雨林,但比原先预计的晚了将近一天时间。
到了雨林外面的村庄,时间已是深夜,仍然去来时的落脚地休息一晚,第二天立马往岛上赶回,这又用了一天半。
真正回到巴布家的时候四个人都累成狗了。
杰林和吉姆回去自己家,翟知和简言也各回各的房间,吃了点东西,睡得天昏地暗。
……
翟知是被一通电话叫醒的,岛上有信号,他留在这儿的手机显示这二十多天有几百通未接来电,三分之二来自他的老父亲。
抓了抓鸡窝似的干枯的头发,翟知眼睛半闭。
“喂?”
“翟知!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还活着!还知道接老子电话啊!啊?”一接通就听到歇斯底里的咆哮。
翟知赶紧掏了掏耳朵,不然非得聋了不可。
“没死,活得好好的,我从雨林里出来了,您老有什么指示?”
“哼,指示?我哪儿敢指示你啊,翟知你给我听着!既然活着,就在外面再待二十天,我不让你回来你绝对不能回来知道吗!”
“哈?我没听错吧?为什么!”
翟知立马清醒,这种要求可不像他家老爹提出来的,要不是这声音和语气过于熟悉,他怕是要以为对面被夺舍了。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就这样,挂了!”
电话来得匆匆,挂得匆匆,弄得翟知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