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腻的血顺着刀柄流进他的手心，锦一死死盯着面前的敌人，这种死里求生的感觉并不陌生，但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濮阳予月，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受到诅咒的折磨，他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无论他再怎么武功高强，也挡不住这种攻击，很快他身上受了很多处伤，还是在典力和傅眠的合伙抵挡下他才捡回一条命，被秦亦带着跑回城内。
锦一受伤这件事很快传回京里，濮阳予月算了一下，她都十六了，锦一今年已经三十三了，虽然按往常人这个年纪也为壮年，但他从小服用禁药，怕是内里已经被掏空了。
她对锦十说：“下令让锦一回来吧。锦二，你代替锦一去西南。”
“是殿下。”
锦十和锦二同时出发，早早的去接手西南的战局。
锦一不想回京城了，他清楚的明白此刻调他回京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命令不容反抗，他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说：“让我给皇上写信，她会同意我留在这里的。”
锦二说：“别费工夫了，皇上让你回去也是为了你考虑，你只管听从安排便是。”
锦一盯着锦二，他说：“别以为你能顶替我。”锦二能感受到他的杀意，他罕见的皱了皱眉说：“我只听从皇上的命令，并不是你的假想敌，你的敌人一直是你自己，若不是你会见宫外的人，皇上又怎么会疏远你？”
“我一直忠心于皇上，可曾害过她？我是先帝的部署给皇上的，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
“因为先帝交代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提防你。”锦二将自己的命令说出来，正如锦一讨厌他那样，他也讨厌锦一。
锦二接着说：“先帝要我监督你，在听从你命令的同时确保你不会威胁皇上的安全，否则我会尽全部力量杀了你。”
锦一冷笑一声说：“就凭你？”
“你的药，我也有。我有把握和你同归于尽。”这是锦二长这么大第一次撒谎，目的就是防止锦一杀了他。
锦二对锦十说：“把他抬到马车上运到京城，我去主帐看一下情况，运送之前来找我。”
“我不走！”锦一的声音传到锦二耳中，他只装听不见。他来到营帐里，抬笔写了一封信，用蜡密封好等待锦十过来。
秦亦依着营帐门看了进来：“欸，我说，他都那样了不如养好伤再走，非得现在挪他干嘛啊？皇上也不怕人在半路折腾死？”
锦二反问他：“你认为他好了还能走吗？皇上怎么做自然有她的考量，不需要别人质疑。”
秦亦倒是不当回事说：“不走就不走呗，让他接着上战场不就行了？他原本是暗卫来着吧，看他的身手还能打挺多年的。他这次受伤纯属意外，对面四十多万人围着他，我们费好大劲才能打进去，换做是你，你还不一定能活下来呢。”
锦二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说：“锦一他能打，但是他身体不好，皇上不希望他死在这里，所以才会把他调回去。”
“那皇上就不怕你死了吗？还是说她就这么对你有信心？”
锦二这次回答的很快，他说：“我生来就该为皇上战死。这是我的宿命，我并不在意。我只在意我能否为皇上带来她想要的结果。”
秦亦气笑了，他说：“你这人左一句皇上右一句皇上的，油盐不进，烦得很。”
“暗卫本就该听从主人的命令，我并不认为像仅以那种凡事都由他主张的想法是正确的。”
谈到这里的时候锦十进来了，他说：“二哥，老大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锦二越过秦亦走到锦十身边，躲开其他人的目光说：“这封信一定要你亲自交给皇上，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锦二很少如此严肃的交代他办一件事，他问：“老大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