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爵快要被她气死了，五年不见还是这么“执拗”，看他的眼神里也净是陌生，一点儿其他情绪都没有。
这样的顾然让傅司爵本能地皱起眉头，不想听她多说什么，正想离开，却被她叫住了。
“小宝，你先进车里坐一会儿，我和叔叔有点事情需要交流。”
她将小宝支开，准备好好地和他把话说清楚。
小宝不太愿意走，程商过来半哄半求地将小祖宗带走，这才给两人腾出来了单独相处的时间，终于可以把话说明白了。
“傅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两个有过什么。”
顾然知道，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他以为她还是那个她，可是早在五年前，就不是了。
“顾然，你到现在还骗…”
“我失忆了。”
顾然打断他，看到傅司爵呆滞住，继续道，
“五年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就更别说和你有过什么。”
“……”
傅司爵沉默了，良久，他缓缓开口，
“你不记得了？”
“嗯。”
顾然点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傅司爵垂眸，眉头紧蹙，眼神慌乱，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在来的路上幻想了无数个重逢的场景：
她恨他做过得的那些事，此生不愿再见他；
她放下了过去的一切，和别人在一起；
……
他想过她厌恶他、恨他、不愿见他，却独独没有此刻这样，遗忘他。
怪不得，怪不得从重逢开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那么陌生。
傅司爵突然悲痛到了极点。
顾然理智归笼，看着他，不再留情，
“五年了，五年里我都没有记起来你，无非就说明了两件事，一是你不重要，二就是我不想记起来，你觉得会是哪种？”
她条理清晰，很快就寻到了关键点，说出来的话惹得傅司爵再次沉默了。
他知道，五年前自己做错了太多事，他也一直想要弥补，可没想到……
“看你的反应，那就是第二种了。”顾然瞥了他一眼，直接下了定论。
两人都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顾然，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傅司爵还是不相信，潜意识里存着一丝希望，但转而又一想，如果她还记得的话，怎么可能平静地陪自己吃完饭？
他声音低沉，整个人的情绪突然沉了下去，心里的怒气慢慢消散，浮现出来的是止不住的茫然。
他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都是因为他没有把事情安排好，才会导致后来顾南国去世的时候他不在场，他不敢想象当时的顾然得有多无助。
明明他早就已经做好这辈子好好和她过日子的打算。
可又为什么？
为什么在明知她会不喜欢，却还要和沈语汐走的那么近？
为什么在一次次闹出绯闻后，不和她解释？
为什么放着她一个人，去做那么多事……
她一个人，得受了多委屈。
傅司爵闭了闭眼睛。
这五年来，沈语汐一直都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话里话外都想嫁给他。
他留了一丝体面，干脆选择不见，但他不知道的是，对方已经得到消息往秀城赶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傅司爵和顾然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几分无奈。
“对不起，顾然，虽然你都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