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爵没想到顾然竟然会想出来这样的法子,不过倒也没觉得生气。
“傅总,更正一下,是契约夫妻,就算领了证也可以不履行义务的那种。”
她好心提醒,但在傅司爵眼里却是死鸭子嘴硬,明明脸已经红的不行,偏偏还一副强装镇定的样子。
“既然这样,我希望傅太太到时候不要乘人之危,毕竟……大家都知道,你特别喜欢我。”
他的声音里蕴含着笑意和打趣,先前回来时的冷凝一扫而光。
顾然心头一颤,迅速撇开眼,没有再回答。
喜欢他吗?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种绝望的处境。
绝不可能!
好在傅司爵心情不错,所以也没再和顾然多折腾,只是悠然起身,将地上的床铺好,刚刚躺上去,就听到“啪”地一声,灯熄灭了。
“睡觉。”
漆黑的夜里传来一个清冷地声音,顾然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转过身去。
傅司爵往床上瞥了一眼,唇角微勾,闭上了眼睛。
虽然对于矜贵的傅大总裁来说,睡地板实在是一个不算太好的体验,但他也没太在意。
夜渐渐深了,本来以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会睡不着的两人,逐渐被睡意席卷上头,缓缓进入梦乡……
傅司爵又做梦了,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的房间,墙壁上刻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这是……监狱?
他眉心微拧,想也没想就朝着有光亮的对方走去,很快,眼前就多了两抹看起来似乎很熟悉的身影,他瞬间怔住了脚步。
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被一堵玻璃窗隔开,朦朦胧胧,看不清面容。
“既然你来了,就不用我费尽心思托人给你带话,我们离婚吧。”
女人的声音里含着疲惫,似乎是真的累了,又透着一股深深的绝望。
傅司爵听着,不由得心头一颤,一股酸痛的感觉爬上心头,几乎快要将他吞没。
他想要上前去看清楚女人的样子,但却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原地,根本就动弹不得。
“绝不可能!你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差点害得她丢了性命,难不成以为轻飘飘一句“离婚”,我就会善罢甘休了?”
他听到另一人低吼,似乎对提出“离婚”的女人,又爱又恨?
“我害了她?呵呵,只怪我当初瞎了眼,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认了。法庭已经宣判,很快就要如你所愿,难不成你还要的起一个坐过牢的太太?”
女人声音里含着讥讽,似乎是在嘲笑那人的不自量力。
“这与你无关,惹了我,还想全身而退,这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
……
傅司爵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那抹虚弱纤瘦的身影,心脏莫名一阵一阵疼。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引得他情绪波动如此厉害?
想到这里,傅司爵神色冷冰冰,眯了眯眼,猛地往前大跨一步,想要探清楚那人的真面目时,对方恰好要转过身来……
可下一秒,突然地震山摇,梦境崩塌,他整个身子往下坠,再次清醒过来时,猛地睁开眼睛,依旧是漆黑一片。
傅司爵眉心微微蹙起,感觉到手臂间的酸麻,忍不住想要动一动,这才意识到上面竟然多躺了一个人。
他低头望去,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可以分辨的出来怀中人的轮廓,不着粉黛的脸上似是那水墨画,眉清目秀,透着一番恬静舒适之感。
傅司爵脑海里浮现出来最近顾然的种种模样,清冷高贵、牙尖嘴利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