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国抿了抿唇，手放在把手上，轻轻一弯，打开了门。
顾然的伤口刚刚上了药，用发带紧紧绷着，还有些疼，但为了不让顾南国担心，强忍着疼痛，冲他笑着。
“爸，你回来了呀。”
有些事情总是心照不宣，顾南国的视线在顾然的伤口上转了转，很快移开。
既然顾然不想让她知道，那他也就装傻，免得让她为难。
“你啊，睡到现在，是不是饿了？”
他来到床边坐下，眉眼温和，和顾然记忆中严肃的模样重叠。
她忽然想起来，自她重生后突然懂事，顾南国也比以前要尊重她的意见。
想到以前自己执拗又叛逆的样子，她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咬了咬唇道：
“爸爸，怎么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们父女俩其实很少有这样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温和的时间，对她来说都感觉很陌生的，但却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
顾南国点头，沉吟片刻，斟酌着出声询问：
“然然，我回来时听周姨说，先前沈家派人来找你，今天你去了沈家？”
她一听，立马就明白了顾南国的来意，想起来先前他要认沈语汐做干女儿的事情，眸子暗了暗，没有否认：
“是啊，沈家小姐特地邀请我过去，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但顾南国却是一脸惊疑，以前顾然可是最烦这种交际，不管是谁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只想单独待着，可现在，她的变化越来越大了。
他打量着面前的女儿，明明还是原来的模样，但却感觉长大了很多，没了以前的孩子气。
这样的她令顾南国觉得心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顾然的后脑勺，叹了口气：“然然长大了。”
话音刚落，顾然眼红了，望着他发白的头发，鼻头微酸，但还是笑着说：
“爸，以前我闯了很多祸，给你添麻烦了。”
她这一声抱歉并不仅仅为这一辈子的自己，更多还是上辈子的事，要不是因为她，顾家也不会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顾然心中的酸楚都掩盖不住。
“说这些做什么？你是我的女儿，给我添多少麻烦都没关系。”
他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女儿，不护着她还能护谁呢？
顾南国想起来顾然的妈妈，神色恍惚，看着她时感觉都有些重合，透着满满的思念。
不过他也只是一瞬间的惆怅，很快就说起了正经事：“然然，你去沈家，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他知道沈语汐和傅家两兄弟的事情，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让顾然跟傅司爵有所牵扯，但是怎么也架不住她喜欢啊。
顾南国心中微叹，但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好在现在他还能护着点。
顾然眼底闪过黯然，不过很快消失不见，眉眼间染上笑意：
“没有，不过是坐了一会儿，没有待很久。”
但顾南国却好像没听出来她的言下之意，脸色微沉：“我听说，傅司爵去沈家接你了？”
接？顾然心里冷哼一声，笑着道：“对呀，他送我回来的呢。”
在顾南国看来，沈语汐就算是有千般好，可现在傅司爵是她的未婚夫，就应该尽好自己的职责，不应该和沈语汐纠缠在一起。
所以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试探性地开口：
“然然，先前我听说了一件事……司爵好像和沈家小姐沈语汐关系不错，两人走的很近，但现在看来……似乎只是一个谣言？”
她一怔，正要回答，就听到顾南国接着碎碎念：
“然然，你和爸说一句实话，你对戚见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