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队长脚步一顿,转过身小心翼翼的问:
“千岁爷,您还有事吩咐小人吗?”
谢淮坐在树上,支着下颚,嗓音淡淡:
“加派人手去护着殿下,这宫里谁都可以出事,唯独殿下不可以。”
禁卫军队长抬起头,眼神透着清澈的愚蠢。
下意识的问:
“殿下?是十皇子殿下吗?”
谢淮反问道:
“这宫里还有第二个殿下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禁卫军队长连忙低下头道:
“属下知道了!属下马上加派人手去十皇子宫内!”
言毕,禁卫军队长脚步匆匆的起身告辞。
离开时,他仍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宫中人不是都说十皇子对千岁爷而言只是个傀儡吗?
可就他今日所见……
事实和传闻似有出入。
九千岁对那位久居冷宫并不受宠的十皇子似乎在意过了头。
眼珠子一转,人精似的禁卫军队长确定了以后抱大腿的方向。
…………
另一边,慎刑司内。
言子容被吊在木桩上,气若游丝。
他满脸血污,头发打结,凌乱的披散在脸前。
活像是刚从墓里刨出来的男鬼。
眼睛艰难的睁开,言子容气若游丝的唤道:
“水、咳咳、给我喝水……”
刚一开口,言子容便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他自幼娇生惯养,金尊玉贵。
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折辱。
只一动,伤口开裂的地方便隐隐作痛,痛不欲生。
言子容一度想死。
可他绝不能死。
他要夺回自己的一切,将所有胆敢轻视自己的贱民都踩在脚下!
为此,他不惜付出所有!
正想着,耳边忽地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言子容以为是夜间巡查的人来了。
他眼睛一亮,想要水喝。
耳边却先一步响起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子容,先别说话。”
言子容一怔。
他勉强睁开被血污覆盖的眼,循着声音来源的方面看去。
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夜行衣,身形高大,正虚弱的捂着左肩靠在墙上。
认出来人身份后,言子容眼睛一亮,激动道:
“箫郎,是你吗?”
萧元启应了一声,声音沙哑低沉,耐着性子安抚道:
“子容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言毕,萧元启忍着痛上前。
束缚犯人的铁链是上好的玄铁,根本砍不断。
为了不浪费时间,萧元启只好先将木桩砍断。
救下言子容后,萧元启牵着言子容的手沉声道:
“趁现在没人过来,子容你先跟我走!”
可话落,身后的人却一动不动。
萧元启拧着眉转身问:
“子容你怎么了?”
言子容抿着唇,任性的甩开萧元启的手道:
“我才不要走!”
萧元启拧着眉,语气稍稍严厉了几分:
“你疯了吗?若继续待在这里,你我二人都会死的!”
言子容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言辞激烈:
“你凭什么非要我走?
这是言国,是我的故土,而我是言国的皇子。
这里的一切本该是我的,我凭什么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