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裳从养乐多的眼神读到了恐惧，震惊还有一丝‘你是魔鬼’的意味——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李大师面容严肃，拿捏着狗腿，像是老师教育小孩，让他们乖乖把手心伸出来。
什么？他才是犯错的那个？荒谬！如果不是养乐多咬他裤脚，他怎么会打翻东西！
“养乐多你还不认罪？”李裳压着声音小声道：“敢于承担责任的狗狗才是好狗狗……”
养乐多：“汪汪汪”
李裳抓住它的小短腿不放手，用空闲的左手摸了摸下巴，陷入思考。
“这样，你别叫……”李裳准备以利诱之，“我以后给你买一根火腿肠。”
“汪汪汪”
还不同意？
“两根。”
李裳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
“汪汪汪。”
“三根。”李大师心痛的又伸出一根手指，晓之以情，动之以威胁：“你不要太过分，三根已经是我钱包的极限了。”
“再多，再多你就一根都没有，反正你也不会说话。”
“你要是同意就叫一声。”
养乐多很会审时度势，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汪”
哟西，好狗狗，回去给你买火腿肠！
少年心里乐开花，表面却不动声色，放开狗腿。
李裳更喜欢狗，不喜欢猫，但在之前是相反的。
在上一世，他曾经养过一只猫，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猫。
在夏日的夜里，那些无数个熬夜点灯做着家庭作业的晚上，小猫会趴在他的脚边休憩，有时候也会扑打着扰人的蚊子。
因为听话也不咬人，小猫一直处于放养的状态。附近的邻居都很喜欢它，时常投喂。
后来的有一天，那只猫不见了。
听邻居说，是外面的人给她喂猫粮，跟着那人走了。
李裳找了几天未果，遂放弃。他也渐渐习惯，习惯阳台上那只慢慢舔舐雪白毛发的狮子猫不在。
后来，冬天的一个晚上，他听到门外有若有若无的猫叫声。
他披上外套，打开大门，发现是之前那只猫。
它的毛发不再雪白靓丽，布满灰尘，有的地方团成一个黝黑的结。
见到是他，狮子猫如同往常一样走到他的脚边，亲昵的蹭起来。
李裳缩回了脚，冷着脸低头看猫，默默不语。
狮子猫抬头与他对视一眼，似乎不解，又上前来。
李裳关上了大门。
第二天，门前没有那只猫的身影，小区里也没见到过。
李裳猜测它可能去其他地方了，也可能在某个角落里冻死了，但总之，与他是没有关系了。
当那只狮子猫跟着陌生人抛弃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对其有所期待。
所以他才喜欢狗，不喜欢猫。
……
“怎么了？”
甘雨从房间小跑着进入客厅，看到破碎的瓶子和一地的狼藉，还有一脸无辜的少年和默默低头的狗：“李同学，你没被碎片划伤吧？”
李裳摇摇头。
女孩将养乐多抱起，仔细翻找着它的皮毛，发现没有伤口才松口气，轻轻拍拍狗脑袋：“怎么这么不小心……”
养乐多呜呜咽咽两声，两只耳朵耷拉下来，精神不振。
甘雨的心都快化了，使劲抱在怀里安慰道：“没怪你……”
“待会给你做鸡腿。”
养乐多瞬间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吐着舌头哈气，极其人性化的瞥了一眼一脸羡慕的李裳。
李大师：……
他也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