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启恒却笑了：“饿了吧？我跟你说我妈熬的鸡汤是天下最好喝的，她这几年身体不好，我们都好久没喝到了，你快尝尝。”
凌霜用手推了下他手里的汤碗：“那你喝。”
祝启恒一边搅动着微热的鸡汤，一边叮嘱：“吴双，以后不要太为别人着想，人都是自私的，要先想到自己再去想别人，这鸡汤是我妈给你熬的，就算你要送给别人，也应该是在你喝完之后，懂么？”
凌霜看着他的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祝启恒又问：“你刚才哭了？”
凌霜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嘴硬道：“没有。”
祝启恒无奈道：“你没听你师姐的话吗？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就是雪晴也没有资格闹，你就算是成全我们，也等你伤势好了再成全。”
凌霜看着他解释：“我没有逼她离开你，更没想破坏你们的关系……”
祝启恒应声：“我知道。”
凌霜有些诧异：“你知道林雪晴在说谎？”
祝启恒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隐隐有藏不住的欢喜溢出来。
他笑了下：“我知道你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凌霜惊讶的张个小嘴，显然是愣住了。
见状，祝启恒也愣了一下。
是啊。
一开始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林雪晴在说谎，而是听到她说吴双挟恩图报逼她离开的时候，才知道她说的是假话。
就是说，她们两人之间，他居然偏信了吴双？
这个认知，有点吓到他了。
他什么时候对吴双这么了解了？
凌霜并没意识到祝启恒的走神，她还在偷偷开心。
很庆幸，他并没有被林雪晴误导。
“你……”
她欲言又止，一下子拉回了祝启恒的思绪，“嗯？怎么了？”他说着又用勺子在饭盒里盛了点鸡汤，吹了吹，送到她唇边。
凌霜喝下唇边的鸡汤，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你还是很喜欢她吗？”
祝启恒懵了下：“你说雪晴？”
这个问题，他还没想过。
从他们见面到今天，似乎总是有事情在推着他走，他根本无暇去想这个问题。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对林雪晴是个什么感觉。
这么多年的感情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可他也恰恰就怕这习惯成自然。
因为他已经分不清，他跟她在一起到底是因为对她的喜欢，还是因为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执念，亦或者在他妈妈的催婚大战中，他难得遇见了自己的初恋，总是带有几分庆幸和惊喜的成分在里边催化了他的感情。
走到一起，似乎就这么自然而然。
但今天……
他居然觉得她有点虚伪，还有点不懂事。
可能是时间在变，人也在变，他现在真的有些不了解她了。
或许是分开太久了？
也或许是少了热恋期的滤镜，他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了。
他并没有深究，时隔四年，他对她是否还依然喜欢。
但抬眸对上凌霜那希冀的眼神时，他几乎是本能地应了声：“嗯。”
他轻轻的一个‘嗯’字，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凌霜心上。
她倒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浑身都不太舒服。
头晕头疼，恶心想吐，所有的症状齐齐朝她涌来。
她是病糊涂了吗？
她问的是什么傻问题？
纵然她觉得那女人一点都配不上他，可人家是男女朋友自然是喜欢的！
她将鸡汤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喝吧，我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