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中，微白的云像鱼鳞一样铺洒开来。
干燥而清凉的风缓缓吹拂在行人脸上。
秋天快到了。
岳离萌和陆时寒混在欢呼的人群中，朝着神殿走。
神殿的神使们会用挂着白色长幔的神轿将季神抬入城中，再在所有浮图城子民的见证下，举行换季仪式。
夏去秋来，季夏完成职责卸任，季秋来临。
……
“哎，你们知道吗？我儿子考试前我来神殿许愿，希望他考上秀才，他真的考上了！”
“这算什么。”另一个人说：“我媳妇前两胎都是女儿，第三胎我来神殿求子，真的生下来一个儿子。”
旁边的人插话：“我隔壁的瘸子瘸了十几年，听说浮图城的季神很灵，特意过来拜一拜。结果你们知道吗？回去后他的腿就好了。”
“真这么灵？”
路人纷纷问。
“就这么灵。”
那人斩钉截铁道：“尤其换季后迎来的新季神更灵，听说季神的神力只维持三个月，越到后面越神力越弱，季末的时候就不灵光了。”
“你这消息听谁说的？”
“我侄女的朋友的兄弟就在神殿里做神使。他说季末的季神就是个普通人，根本算不上神，所以要赶在季初许愿，这时候最灵。”
岳离萌无声地看了一眼那人。
没忍住，伸手捏了个诀，封了他的嘴。
陆时寒敏锐地察觉到微弱的魔气，皱眉问道：“你有没有感应到一丝魔气？”
“有吗？”岳离萌连忙收手，左右环顾：“难道有魔混进来了？”
之前自爆过一次马甲，好在当时陆时寒没信，但她不敢再自爆第二次，没准他信了呢。
“也许是我感觉错了。”
陆时寒摇摇头道：“这里是魔神做的幻境，我的五感有时候会失效。”
“原来是这样。”岳离萌随口道：“那你要注意身体。”
陆时寒心中泛起一丝甜意。
她关心他，她心里有他。
岳离萌不知道那个俊俏的脑袋又在脑补，如果知道，肯定会忍不住抓住它使劲摇晃：为什么会有哗哗的水声，是它进了水吗？
她使劲扬起头，透过重叠的人群遥望广场。
宽阔平坦的地面上，还建着一座高台。
大祭司和城主都在上面安坐，中间的位置被白色的幔布遮住，看不清里面的人。
岳离萌看见大祭司和对方说了话，随后便站起来，举手对人群按了按。
喧哗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仪式开始，噤声。”
沉凉的声音里仿佛掺着莫名的力量，并不高昂，却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空灵的编钟声响起，节奏欢快而喜悦。
白色的幔轿被八个神使抬到广场中央，蒙着脸的季夏在圣女的搀扶下走下来，手中捧着一支火红的枫树枝。
看到那头翠绿的长发时，人群中爆发出小小的惊呼。
“那真是神吗？”第一次见到季神的人小声问：“为什么像妖怪一样长着绿头发？”
“因为季末的季神……”
那个被岳离萌封了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被解了咒，跟人耳语。
然而，岳离萌却来不及看他，她的注意力都被广场上那个颀长的身影吸引。
“聂邵？”
陆时寒也看见了他，皱眉沉吟：“他不对劲。”
剑士握剑一般会握在剑鞘上部，方便拔剑。但此刻他却握的剑鞘中部，这样不仅不易出剑，出剑时还会丧失平衡伤到自己，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