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才奇怪。”
任游天觉得自己似乎被取笑，无趣地松了手。
秘境的天漆黑一片，他们三人围着篝火取暖，准备等天亮后再赶路。
被他阻拦后，季秋没再去摸火焰，抱着膝盖坐在旁边，身体缩成小小一团，看起来格外乖巧。
中年修士拿起木棍拱了拱篝火，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忽然和他们提起：“你们听说过东极秘境的传说吗？”
“什么传说？”
任游天喜欢志怪神话，闻言立马来了兴趣，催他往下讲。
季秋把脸支在膝盖上，侧过头，安静地望着他。
有人捧场，中年修士来了劲，拍了拍大腿说：“传说神堕期前，东极秘境中有一个城池名叫浮图城。”
听到这个名字，季秋的神色顿时冷淡下来，看着中年修士的眼中充满了审视。
但中年修士并未察觉，依旧说下去。
“浮图城中供奉了一个神祗，没人知道它的名字，只知道它掌管四季更替，于是就叫它季神。”
“现在哪还有什么神。”
任游天好笑地打断他，显然是不信。
“我说在神堕期前。”中年修士气愤地拍着大腿：“你要不要听？不听我不讲了。”
“听。”
任游天还未开口，就听见身边传来清浅的声音。
季秋淡声道：“你继续说。”
修士咳嗽一声，继续道：“神堕期前，荒陆上魔兽横行，到处民不聊生。众所周知，神力天然克制魔力。浮图城有季神庇佑，年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但就在这时，魔族派出奸细混入城中，试图蛊惑季神，破坏它的神格。”
季秋脸上划过一丝恍惚。
中年修士口中的故事，与她的记忆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但这不妨碍她再次陷入到那些记忆中。
准确来说，不是她的记忆，而是季夏的。
因为她从诞生之始，浮图城就已经濒临被毁。她从没真正见过繁荣的浮图城，只能在季夏的记忆中窥见一二。
“好在浮图城祭司看出了对方的狼子野心，提前除去那个奸细，这才让浮图城免于一劫。”
“你说错了。”
听到这里，季秋打断他：“那不是魔族奸细，祭司也没能阻止那场灾难。”
“季秋？”
任游天疑惑地看过来。
季秋恍然回神，眼神中不禁透露出一丝懊恼。
虽然季夏早已不在了，但她的记忆依旧能够影响她。
她顿了顿，收起多余的情绪，面无表情道：“如果灾难已经被阻止，浮图城为什么还会被毁？既然神这么厉害，就应该保佑它平安留下来，而不是成为一个传说。”
“季秋说得对。”
任游天赞同点头，对中年修士说：“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城，显然还是被灭了。”
“那是因为有神堕期啊。”
中年修士不服气道：“神堕期后，所有神都消失了。季神消失，浮图城就没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任游天皱眉思索。
“说得好像，确实有那么点道理。”他点点头，示意道：“你继续说。”
但中年修士已经没了讲故事的心情，理了理身下的铺盖，闭眼躺下。
“说屁，睡觉。”
“瞧这符师，还生气了呢。”
任游天指着他取笑，扭头想跟季秋说话，没想到对方也整理了身下的铺盖，侧身躺下。
“……”
怎么都生气了？
任游天百思不得其解，抓了抓头发，也闭眼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