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的脸上倒是平静:“我们生物学上的父亲确实叫谢文远,母亲叫袁玲玲,不过,当初他们却是扔下我们跑了,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刘主任,您今天为什么问这个?”
“生物学上的父亲母亲?”
刘主任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虽然他也知道这小哥俩家里一直没有长辈,现在的一切都是他们一手一脚拼出来的,但听到谢言这么称呼亲生爹娘,心里的感觉还是挺微妙的。
谢言点点头:“生而不养,也就只剩下那点血缘上的生物学关系了。”
刘主任眨眨眼,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说了,目光在小哥俩的脸上留恋了几圈,这才道:“他们两人现在在咱们国内,刚刚招商办的人来电话了,点名要找你们两个,说是你们的亲生父母想见见你们。”
谢言义正言辞:“那就让他们来吧,我和谢霆都有工作走不开,反正他们两人回来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是想见我们,那就主动过来吧。”
刘主任:“……”
我该说点啥好?
他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谢霆,然后就发现,谢霆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哥哥,显然是也很赞成谢言的提议。
刘主任微微叹了口气,试探着劝道:“小谢啊,你也别太犟了,那终究是你们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谢霆打断了:“刘主任,我觉得我大哥说的有道理,反正他们是回来投资的,既然是投资,那把钱投给谁不是投?
前些日子,我还听丁厂长说想进几台新的机器,只是厂里的钱有些不宽裕。”
刘主任要劝说的话立马卡壳了,十几秒钟后,那双眼睛就雪亮雪亮的了。
“小谢同志的提议不错,咱们厂里确实工作忙,走不开,我跟厂长商量一下就给那边回电话,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们。”
小哥俩对视一眼,告别刘主任出了办公室。
过了几日,谢文远和袁玲玲果然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
了,厂办接待了他们。
刘主任也让人通知了小哥俩去厂办。
可能是前世留给他的阴影太大,这一路上谢霆都很沉默,甚至还有些恍惚。
一踏进办公室的门,谢言就看向了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的两人,随后惊奇的发现,谢文远竟然秃了!
他穿了一身西装,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一颗脑袋中间光秃秃的,四周稀稀疏疏的头发,努力的向着中间抿去,正是俗称的地方支援中央发型。
此刻有些傲慢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很有些斯文败类的样子。
袁玲玲穿了一身方格子旗袍,虽然依旧是一头乌黑的头发,描眉画眼,但脸上的皱纹却暴露了她的年龄。
至于头发,谁知道是不是染的。
谢言一脸惊奇,打量了一眼两人,很是“没有眼色”的道:“父亲,你竟然秃了!你干什么了?怎么秃的这么厉害!”
谢霆自从进门后,就一直低垂着眉眼,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其实是不想搭理这俩人。
猛然间听到哥哥的话,下意识的抬起眼皮,视线一下子落在了谢文远头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谢文远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相比起小时候,这个大儿子说话更加难听了。
原本来时的一腔热情,就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哪里还有见到亲人的激动?
陪同坐在厂办的丁厂长和跟着进来的刘主任,也顿时尴尬的不行,一时间进退两难。
然而谢言的话还没说完,他又将视线移向了袁玲玲,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你就是我母亲?怎么老了这么多?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跟父亲坐在一起,